停下了脚步。
“混账!”黑衣武士的身后传来尊王严厉的呵斥,此时尊王赵风雷的脸色才是真正的苍白:“本王养了你们几十年,现在还不快给本王效命!真要让本王倒了,你们一个个都得陪葬啊!”
尊王的声音仿佛从后面传来的某种具备实质推力的风,强迫着黑衣武士们再次向前,有两个都举起了手中的重锤。
“主辱臣逃,天经地义,如今王爷坏了事,你们怎么还不逃走?真要助纣为虐,小心你们在南方的家眷哦?皇上已经命令皇子们出城了,甚至美王之类的都被打发了回去呢”
魔法师诛心的话语,仿佛止动性能良好的子弹一样,威逼着这些可怜的黑衣武士再次停止下来,一个个不知所措地站在路中间,这一次,银尘甚至懒得将他们的腿冻住。
而他的话,不仅让尊王脸色由白转灰,也让前来的北国信使变了脸色。
“南国,已经打算提前传国,做最后的抵抗了吗?”信使中的文官皱起眉头,认真考虑着:“若果他们在三途河沿岸布防,打下潘兴也不过获得两河流域而已……不对!能获得两河流域已经很好了!这里可是天下粮仓……烤全羊也是要一口一口吃才能下肚的。”
考虑清楚了的信使文官脸上恢复了一丝红润,悄悄上前半步,低声对尊王说:“大人,如今的形势,南国就算退到三途河也守不住的,帝国每占领一地,就必然增强一分,南国每损失一城,必然虚弱一等,此消彼长之下,原来都战胜不了我等的南国,哪里还有翻盘的机会呢?”
他的话让尊王原本惊慌犹豫的神色坚定下来,脸上病态的苍白并没有退去,但至少表情镇定了许多,逃朝着银尘拱拱手:“讲经大人也不比威逼本王,本王知道,你手里那一道圣旨就算是真的,也是阉党小人威逼之下,掣肘而做!本王作为皇后之兄长,如何能不知道她的性情!此等以卵击石的愚蠢做法,定然不是她本意所为!定然是那惠玲玄下毒暗害所致,惠玲玄,他可和哈罗过从甚密……”
魔法师听了这一席话,瞳孔猛然放大,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颤抖着指着尊王,又指了指尊王背后的北国侍者,几乎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
“怎么?本王说对了?”赵风雷看着银尘如此震惊的表情,微微露出一丝狞笑,暗狞笑之中,满是做出选择之后的,破釜沉舟的疯狂:“那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本王念你也是被阉党蛊惑……”
“我他妈真是想不到还有这样恬不知耻,颠倒黑白的人呢!皇后中的那哈萨克的什么毒,难道不是你送去的吗!”魔法师已经被尊王这号卖国求荣的行为气得爆了粗口了。
“血口喷人!”尊王厚着脸皮反驳:“你不过是一个矫诏狂徒而已!一个小小的神武侯爵,翰林院的书呆子头头,哪里有资格对本王的事情指手画脚!你究竟知道不知道,本王乃亲王之首,帝国副君!废立之事,兵权之夺,就连当今皇上都未必有这个资格,只有太后太妃之懿旨,才有资格!”
他的话让周围的黑衣武士们再次行动起来,离银尘最近的一个黑衣武士冷笑道:“小屁孩儿,朝廷尊位里面的规矩,你懂得还太少呢!真以为那些下面没有了的假男人能玩得转咱们皇亲国戚?嘿!那还真是癞蛤蟆要吃天鹅肉呢!”说完,一个箭步冲上来,左手的重锤重重落下。
一道冰墙猛然竖起,将重锤挡住。化气巅峰的罡风打在上面,不过蹭掉点冰屑。
魔法师从玄冰盾墙后面转出来,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圣旨:“你们难道想抗旨不尊?”
“投了我们帝国,南国伪朝废帝的旨意算得了什么?擦屁股的纸吗?”尊王还没有开口,信使中的文官就抢先道:“诸位好汉大概也知道,抵抗下去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帝国的大军,每一支都有伪朝御林军的战力,惹得起么?诸位好汉被伪朝废帝挟持住的,不过是妻儿而已,可诸位还年轻啊,到了北国,多少美丽奔放的北国姑娘等着你们呢!伪朝的糟糠之妻算什么?就算废帝如何阴狠,以亲人为质押,可咱们大帝,难道不会刨他们的祖坟吗?这年头,强者还能被弱者要挟不成?”
“是啊,强者还能被弱者要挟不成?”不光是黑衣武士,就连禁军之中,也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虽然潘兴城破意味着这些金甲勇士的生命意义就此一笔勾销,可那也不过是过去而已,当他们脱下金甲之后,他们又有谁真正在乎那劳什子的禁军荣耀呢?现实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年,禁军之中不乏能工巧匠,真的到了城破国亡的一刻,他们大不了各自谋生,泥瓦匠,花草匠,木匠,农夫,哪一样不比禁军的兵痞好得多?当工务农,再低贱也是人,可是在南国的那些酸文人嘴里,他们这些流血流汗的禁军,算是人?只不过是随时可以消耗牺牲的一堆堆烂肉而已!
这下,在黑衣武士的包围圈的外围,双手重剑出鞘的声音,响成一片。
银尘已经顾不上说什么了,因为一面圆盾直冲他的胸膛撞来,魔法师不得已只能挥出一击手刀,让光芒凝华成金属一样的掌风朝盾牌刺去,同时获得了一枚闪光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