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习惯了征战四方、枕戈待旦的日子,这几年老是憋在京城里处理那些繁琐至极、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政务,早就把李悠给憋坏了,而且虎符也似乎没了消息,迟迟不肯给他发布任务,现在眼见着大战将起,自己却不能领兵出战,李悠心里难免有些郁闷。
可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现在天下方定,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多不胜数,而且哪些将领也需要有建立功勋的机会,像是讨伐蜀中这样的小阵仗李悠都要御驾亲征的话,恐怕就连这些将领也会感到不满了吧?身为君上也应该给下属建功立业的机会,所以李悠才将这次领兵的任务交给了周伯符和许光,今后恐怕只有进军漠北或者攻入河东道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再次披挂上阵、御驾亲征了,而那将会是在蜀中彻底平定之后的事情。
“这几日你和学堂里请几天假,随朕一起到总参谋部看看率军征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悠将心中的郁闷暂且放下,转而利用其这个难得机会教导起李珏来,古语有云:国之大事,在戎在祀,身为一国之君决不可对战争一无所知。
他可以不懂带兵打仗,但一定要明白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战争的胜负又涉及那些方面,身为一国之君要采取什么样的做法才能让己方在战争中占据有利的地位,而这一切光看兵书远不如去总参谋部来的直观,李珏现在正是吸取知识最旺盛的年纪,提前给他灌输正确的理论和观念大大的有益。
那有男孩子不对战争充满憧憬的,所以一听到有这样的机会,李珏当然高兴,唯有周南却有些心疼孩子,生怕那些粗鲁的武将冲撞了李珏,但是一想李悠也会和他一同前往,就彻底放下了担忧。
“臣等拜见陛下,拜见秦王殿下!”换了一身亲王服饰的李珏气质大变,小小的年纪就有了几分威严,待众人行礼结束之后微微回礼。
“小王此来乃是为了向诸位将军了解征战的要点,诸位无需顾忌小王,只需和往常一般行事即可。”李珏条理清晰的说道,众人领命而去,继续围着沙盘讨论起作战的细节,另外他们也安排了一名机灵的参谋陪在李珏身边给他耐心地解释着其中的关键。
渐渐地众人进入到工作状态,似乎忘了李珏的存在,大声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李珏却不以为忤,而是耐心地听着他们的言语,并且时不时向参谋提出自己的疑问,“敢问为何许将军、周将军他们说了半天也没说到行军布阵、谋划用计的事情?而是一个劲儿的在讨论粮草的供应、道路的通畅?”
听起来和自己在话本小说里、说书先生口中所见过的那些智谋百出的统帅完全不一样啊?反倒是...反倒是像个锱铢必究的商人?这就是李珏对他们的初始印象。
“殿下,所谓妙计百出不过是说书先生的胡言乱语罢了,真正能够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却不是这些,而是将士们能不能吃饱饭、有没有精良的装备、合格的训练。”参谋如实答道,“战事胜负的关键有一半在后勤、三分在训练、一分在情报、最后的一分方才是临阵指挥,以我嘉州军的实力,只要保证粮道通畅,蜀中的军队就根本不是对手,而周将军和许将军他们现在商议的正是如何保证这一点。”
李珏微微皱眉,细细品味着这名参谋的言辞,在他的心中一闪崭新的传呼就此打开,让他看到了和昔日完全不一样的世界,片刻之后他就对此有了新的认识,“小王明白了,这就好比前朝皇帝御驾亲征关内道,却被袁章打得落花流水一般;若非大魏禁军断了粮草供应,军心涣散,袁章怎么如此轻松就能获胜?”
这一战乃是李悠成名的第一战,李珏平日里也没少听人说起过,他很快就将参谋的话融会贯通,运用到对这一战的分析上,“而且听闻大魏禁军平日里操练也是十分懒散,除了少部分精锐之外,大多都不堪一战,如此说来他们在后勤和训练上已经远远路后语袁章的北虏骑兵,又因为朝中文官隔绝了消息,让他们失去了正确的情报来源,所以这一战的失败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殿下聪慧,正是如此。”参谋点头称是,顺便恭维了李珏几句,“在如此情况下,纵使李圭深通兵法也是无力回天,若非陛下英勇果敢立刻带他突围,前往尉州暂避,恐怕李圭早就落入北虏手中了。”
经过这一番解释,李珏对周伯符他们那些听起来十分枯燥无味的话题渐渐生出了兴趣,并且也有了自己的认识。
等回宫之后李悠考校了他一番,发现李珏的确是颇有所得,对此自然十分高兴,傲胜嘉奖了李珏一番。
嘉朝的战争机器高效的运转开来,很快就做好了出征的所有准备,粮草军械安排妥当,各部兵马缓缓朝着目的地集结,黑冰台不断送来最新的情报,蜀中也似乎意识到了有情况发生,于是连忙派来使者到端木见府上求见,可惜却被端木见一通忽悠应付了过去,根本没有打探到丝毫有用的消息。
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么周伯符和许光、孙初阳、江随云等人也该离京前往山南东道、江南西道了,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李悠正式昭告天下,宣布了讨伐蜀国的命令,并亲自将这些将领送到京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