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包裹太重了,我实在是背不动了。”果儿虽然是个丫鬟,但在府里却从来没干过什么重活,她手下还有两个小丫鬟伺候呢,今日背上这么重的一个包裹还没走到一半儿的路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郑妍儿现在正万分紧张,听到这样的话想抱怨两句,等她回过头来借着月光看到果儿双颊泛红、气喘吁吁地样子又有些不忍心了,咬咬牙试图接过她的包裹,“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帮你来拿一段路。”她们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情同姐妹,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哎呀!”郑妍儿虽然愿意帮助果儿分担行李,但是她却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果儿刚一松手整个包裹的重量就压了下来,差点将她带倒在地。
“小姐,你不要紧吧,都怪奴婢没用。”果儿连忙抱住包裹,才没有让郑妍儿摔倒,被这么一吓她都快哭出来了,再也不敢让郑妍儿帮忙,“还是让奴婢来吧。”
郑妍儿却也过意不去,就从包裹里取出那些金银细软自己带上,这些金锞子、银镯子的重量也不轻,俩人就走两步歇一步的慢慢往后门蹭去,沿途还要躲避打更的更夫,巡夜的家丁,实在是好不辛苦。
“果儿...咱们...怎么到那儿了啊?”郑妍儿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地说道,长这么大以来她第一次嫌弃自己家的院子面积太大。
果儿放下包裹张望了几眼,“小姐,马上就快到后花园了,再走刚才这么远就能找到后门了。”刚才路过的乃是下人的住处,所以郑妍儿才不认识。
“还有这么远!”郑妍儿欲哭无泪,就算从后门出去,晚上又不能出城,还要找客栈借宿,而最近的客栈离她们家也有一里多地,难道要继续带着这么多的东西慢慢磨蹭过去么?
“小姐,你说明天一早老爷发现您不见了,派人关闭城门四处搜查该怎么办?”还没等郑妍儿想出办法,果儿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咱们明天卯时就起来找辆马车出城,平日里我这个时候还没睡醒呢,他们肯定发现不了。”郑妍儿想了个办法,经过这么一会儿的歇息,她似乎又恢复了几分力气,提着小包裹开始继续前行,一脸苦逼的果儿则背着大包裹一步一步向前磨蹭。
中间不知道休息了多久,等她们俩来到后门的时候浑身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郑妍儿感到浑身难受,但现在已经没有烧好的热水供她沐浴了。
“不知道今日后门上锁了没有,要是锁了还得去偷钥匙。”果儿小声念叨着来到门前,定睛一看却见只有门栓拴着两扇门,随手一抽就可以打开,她现在心里无比纠结,既为小姐可以逃出府去而感到高兴,也有对府门之外的恐惧,还有对府中舒适生活的不舍。
“那...那咱们就开门出去吧!”郑妍儿现在已经累得快要说不出话了,靠在大门边上气喘吁吁地说道。
果儿拉开门栓,轻手轻脚的拉开后门,和郑妍儿一起探出脑袋,却见外面黑漆漆一片好生可怕,她哭丧着脸看着郑妍儿,“小姐,我们真的要出去么?”
“去,怎么不去!”郑妍儿咬紧牙大着胆子说道,她的话音刚落,却见外面突然亮起了许多火把,几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前面看着他们。
“妍儿,你这是要去哪儿?”郑飞黄板着脸看过来,在他身边的是郑妍儿的母亲,还有家中的管家,郑飞黄的书童、侍卫,都是府里最可靠的人手。
“爹爹!”郑妍儿手一松,小包裹砰的掉落地上,滚出来几个金锞子,至于果儿早就吓得跪在地上不住地打哆嗦,这次可是真的完蛋了。
“娘,女儿不想嫁人,女儿就像一直孝敬您老人家。”被捉个正着的郑妍儿也呆住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一把扑到母亲怀里哭了起来。
“你还有脸哭。”可是一向疼爱她的母亲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为她残干眼泪,答应她那些合理不合理的要求,而是冷着脸责骂起来。
“还不是你平日惯得!”郑飞黄一挥手,“把她们俩带回去看好,今晚的事情谁敢也不许说出去。”当他得到消息的时候郑妍儿已经和果儿一起背着包裹出门了,他猜着这俩人肯定会从后门走,于是带人来到门外拦截,果然被他抓个正着。
就这样,这俩人绞尽脑汁制定了逃跑的方向,又废了全身力气方才跑到后院,却连府门都没有出就又被郑飞黄抓了回去。
“都是你惯得好女儿!此时若是传出去,我们郑家就全完了。”郑飞黄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才劝说李悠答应联姻,要是郑妍儿真的逃出去了,那丢脸的可不仅仅是他们郑家了,说不定还会因此遭受大祸,“这几日你就好好看着她,劝劝她,等过几日收拾好东西了,我们就全家一起北上。”
经过了这一番波折,纵然郑妍儿有多么不愿意,也不敢再尝试继续逃跑了,郑飞黄也开始为北上做好准备,这次他可是打算将所有近支家人都带过去,郑飞黄明白以自己在岭南东道的威望,要是依旧留在这里谁也不会放心,所以还不如干脆跟随李悠入朝听从他的安排,也免得将来被人利用。
郑家的那些晚辈他也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