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士信冲到北虏大营门口,眼见大坑还有数尺没有填满,当下顾不得许多猛地一拉缰绳,和他心意相通的黄骠马立刻腾空而起跃过大坑落在了北虏大营之内,而直到此时那些被爆炸震晕了的北虏士兵还没来得及围过来。
其后更多的士兵学着秦士信的样子跃过大坑,杀入敌营内部,对那些尚在眩晕之中的北虏士兵展开杀戮,秦士信挥舞熟铜锏接连敲碎了数颗脑袋,然后抬眼向敌营后方望去,只见已经有北虏的将领清醒下来,试图组织士兵将秦士信他们赶出大营去,他当机立断发出命令,“休要去管那些站都站不稳的废物,继续向前冲。”
无数骑兵跟在他的身后从破碎的寨墙口子呼啸而过,迎向后方的北虏,此时他们早已换成了更利于乱战的马刀,马刀挥舞之下,无数北虏士兵的脑袋随之落地,刚刚组织起来的北虏阵型再次被秦士信冲开,秦士信依旧有些不甘心,他飞快地搜索着敌军主将的踪迹,尤其是那日从他的熟铜锏下逃脱的那人,这次可是不会再让他逃走了。
一万骑兵很快冲进了敌军营地,将北虏大营搅成了一锅粥,士兵找不到自己的百夫长,百夫长找不到自己的士兵,千夫长和万夫长们发出徒劳的呼喊,想尽办法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来,更别说营中还有那些被吓破了胆子四处狂奔的战马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被战马撞击、践踏而死的士兵不比嘉州军杀死的少。
“伯符,你可是要跑快一些啊,若是再慢些,恐怕就没有你什么事儿了。”李悠大笑着从周伯符身边打马而过,手中沥泉直指敌营帅旗所在,话音未落他已经消失在周伯符面前,气得周伯符哇哇乱叫,当即就想扯下身上的重甲好跑得快一些。
秦士信并没有将主要精力放到斩首上,而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扫了周围寨墙上的弓箭手、击溃了北虏大军组织第一波防御的企图,等到李悠率领剩下的骑兵赶过来的时候,耶鲁翰和乌烈依旧没有能够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秦将军做得好!”李悠忍不住大声赞道,他的努力为后面赶来的嘉州军减少了许多压力,既然现在北虏大营仍旧处于混乱之中,那么就让我来彻底地收割胜利吧!李悠和秦士信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向帅旗所在的方向冲去,不出预料的话耶鲁翰和乌烈应该就在这里。
“太尉大人,等等我!”眼见李悠已经超过了自己,秦士信顿时急了,连忙打马追了上去,他可不想乌烈的首级被别人抢走。
秦士信策马狂奔,心中满是酣畅淋漓的畅快,在李悠手下打仗可比当初痛快多了,不用操心粮草的,不用担心被抹去了功劳,只需要专心打好仗就行;疾奔之中他想起了葬身于京城郊外的张果,如果早些遇到太尉大人,或许张大使就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了吧?等大军攻到京城的时候,定要去张大使的坟前祭拜一番,秦士信抹去眼角的泪水,大声呼喊着向前方冲去,他已经看到乌烈正和另一名北虏大将仓皇而逃。
“哈哈,小子哪里走!你家秦爷爷又来了!”秦士信大笑着冲向乌烈,上次让他逃走把秦士信郁闷了好几天,现在终于找到弥补遗憾的机会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让给你了!”李悠调转转而刺向耶鲁翰的后背,听到身后传来的劲风,耶鲁翰知道这次是遇上对手了,他回身右手一狼牙棒砸向李悠的尖,左手则扯动缰绳调转马头,如果不解决这两个对手,他和乌烈是没办法逃出去的。
乌烈也是和他一般,这俩人心中还冒起了另外的想法,现在元军可以说是败局已定,但如果能杀死这俩人,那么未尝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当下他们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全然不顾李悠和秦士信的进攻,竟是要和他们同归于尽,耶鲁翰手中的狼牙棒大开大合,劈头盖脸的向李悠砸去,李悠却丝毫不见慌张,沥泉绽出数朵花,瞬间就绕花了耶鲁翰的眼睛。
耶鲁翰忽然觉得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却是李悠一挑断了他的手腕,狼牙棒也飞入了乱军之中,耶鲁翰胆寒不已,他也是漠北排得上号的勇士,怎么连一招也没有挡住就被眼前这名小将弄断了胳膊。
此时他已经毫无战意,正想呼喊亲兵过来帮忙自己好趁机逃脱,只可惜他低估了朱龙马的速度,他刚张开嘴,李悠就杀到了他的面前,沥泉从他口中穿过脑后穿出,这名在京城作威作福多时的北元名将就此殒命。
眼见李悠一招之间就刺死了耶鲁翰,自己这边还在和乌烈纠缠,秦士信不由得有些着急了,他咬咬牙兵走险招,低着头从乌烈弯刀下方穿过,趁着来人一错蹬的功夫,将右手的熟铜锏用力向后抛出,随即只听扑通一声,熟铜锏正中乌烈的后脑勺,他压箱底的这一手“撒手锏”却是起到了奇效。
耶鲁翰和乌烈这两名北虏的统帅先后被李悠和秦士信杀死,北虏士兵最后的那点胆气也随之烟消云散,他们纷纷放弃了和嘉州军的厮杀,不管不顾地向后方逃去。
李悠深记得白起当初传授的兵法精要,怎么会放过这个给予敌军最大杀伤的机会,立刻带着秦士信一起衔尾追击。
此前耶鲁翰和乌烈准备建造的第二处营寨现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