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在第三天继续。
英军的战线正在持续恶化,不仅高夫的战线无法维持,在宾放弃福莱奎尔斯之后,宾的部队也开始逃跑。
第三集团军在福莱奎尔斯坚持了两天,终于坚持不住了。
第三集团军给德国人造成了重大杀伤,他们自身的伤亡也很大。当福莱奎尔斯的左右两翼都开始撤退的时候,福莱奎尔斯实际上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突出部,虽然看上去坚不可摧,实际上英国人每天都要使用列车向后方转运伤员和尸体。
对于德国人来说,最大的进展还是来自胡蒂尔。
在这两天的战斗中,胡蒂尔的部队向前推进了15英里,如果不是因为德军士兵要掠夺物资,胡蒂尔的部队会有更大进展。
相比补给充分的英国人,德国人实在是有点寒酸。
德军士兵几乎是在掠夺他们所能看到的所有东西,牛、鸡、烛台、窗帘等等,只要是能用得上的,德军士兵就会全部抢走,如果不是有法国居民亲眼所见,实在无法想象平日彬彬有礼的德国人会如此下作。
战争对于人性的冲击是如此之大,甚至于某些无法带走的东西,比如喝不完的酒,德军士兵会全部破坏,他们把瓶子统统摔碎,或则是干脆一把火全部烧光。
这种肆无忌惮的日子好景不长,在越过索姆河之后,胡蒂尔的部队进入前年的索姆河战役旧址,这里的一切已经在前年就被全部破坏,整个数百平方公里的区域被打成一片废墟。
或许是因为战争还没有结束,法国人没有腾出手来恢复这里以前的繁荣,这倒是在客观上形成了一种类似“焦土政策”的效果。
胡蒂尔面临一个重大的选择,到底是应该继续前进,还是应该转向其他方向。
在进攻开始之前,不管是毕洛还是德玛维茨,都有明确的作战目标,只有胡蒂尔没有。
鲁登道夫给胡蒂尔的命令是向前推进,但具体推进到哪个位置并没有明确标注。
在昨天的战斗中,因为胡蒂尔的部队进展顺利,鲁登道夫给胡蒂尔的部队增派了六个师的援军,这并不是说明胡蒂尔遇到了麻烦,而是因为胡蒂尔进展顺利。
在鲁登道夫的计划中,增援的原则是有利进攻,只有进展顺利的部队才会获得支援,遇到阻碍的部队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去克服。
当第三天的进攻开始的时候,鲁登道夫给胡蒂尔的命令是继续进攻,仍然是没有给出具体的战术目标。
或许在鲁登道夫的意识里,只要进攻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在等着他,所以部队要做的就是向前。
如果此时的鲁登道夫看地图,会发现亚泯就在德军前方不远处,如果德军发力,两天之内就会抵达那里。亚泯是法国西北部的交通中心,所有的铁路和公路都经过哪里,如果占领亚泯,德军就会占据主动,无论是向周围的任何方向进攻都方便快捷。
可惜鲁登道夫没有心情看地图,他的精力也被国内复杂的政局牵扯,虽然身在法国,鲁登道夫随时都关注着德国国内的政局。
于是胡蒂尔命令是部队继续攻击,德军士兵兴高采烈的腾空他们所有的背包,准备继续冒险之旅。
为了能尽可能多抢一些东西,德军士兵甚至没有携带食物和水。
前两天的经验告诉德军士兵,在前面有美味的小牛排和香槟酒等着他们。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进入索姆河旧战区的德国人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和胡蒂尔一样,秦致远也面临困难的选择。
在第二天晚上,贝当致电秦致远,要求秦致远抽调兵力,前往拉昂地区填补因为第五集团军调动出现的空缺。
在秦致远派出兵力增援亚泯的时候,巴斯蒂安的部队也被抽调了一部分,前往阿拉斯地区增援溃退中的英国人。
巴斯蒂安和秦致远一起赢得了费尔昂塔德努瓦战役和兰斯战役的胜利,现在已经有了丰富的作战经验。因此巴斯蒂安并没有直接前往阿拉斯,而是在阿拉斯后方大概十英里的地方构筑防线,准备迎击德军的进攻。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如果有某个牌倒下去那么就一定会引发连锁反应。
因为英国人的阵线崩溃,巴斯蒂安要去填坑。
而巴斯蒂安去填坑之后,他的防线也出现空缺,需要秦致远的部队去填坑。
秦致远很想对贝当的命令置之不理,但总不能任由巴斯蒂安的防线出现缺口,只能再次派出部队。
于是阮俊才和范文雄率领的两个安南人组成的步兵师被派出。
之所以派出安南部队,是因为秦致远已经感觉到危机,现在秦致远负责的防线中,一线阵地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但预备队水平已经达到了一个危险值,如果德国人现在发起进攻,那么秦致远的阵地将出现极大的风险。
好在目前德国人攻击重心仍旧是北线,鲁登道夫的视线还没有投向秦致远。
但秦致远也不敢大意,他一方面命令科西嘉的后备部队加快速度,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