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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登位于默兹河畔,是通往巴黎的交通要地,有“巴黎之匙”之称。
凡尔登战役的发起原因是荒谬的。
德军指挥法金汉认为德国必须在1916年发动进攻,这个看法或许是正确的,但法金汉错就错在他选择了错误的攻击方向。法军在凡尔登附近筑有坚固的堡垒,法金汉完全可以选择其他方向发动进攻。
但是法金汉没有。
法国人固守凡尔登也很荒谬。从整体上看,法国人在1916年的防守是很坚固的,法国人此时完全可以放弃凡尔登,转而防守南部山区,德国人不会在后路被人威胁的情况下进攻巴黎,从而德国人只能获得一个只有象征意义,但没有丝毫实际价值的胜利。
但是法国人也没有。
凡尔登战役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开始的一场错误的战争。
亚眠没有直接通往凡尔登的火车,秦致远率领部队从卡皮出发,先前往巴黎,然后从巴黎乘坐汽车往凡尔登方向开进。登抵达凡尔登的时候,已经是12月22号。
抵达凡尔登的第一时间,秦致远就前往尼维勒那里报道。
尼维勒担任法军总司令之后,把指挥部搬到了一处古堡里,这里不仅有堪称奢华的生活设施,甚至还有一个酒窖。这个酒窖属于尼维勒,存放的全部都是陈年美酒,尼维勒放松的时候,最喜欢坐在城堡最上方的瞭望台上,一边品尝美酒,一边观赏远处的风景做高瞻远瞩状。
这个逼装的可以给10分。
听到秦致远报道的消息,尼维勒在办公室召见了秦致远。
“世事难预料,对不对?”尼维勒看着秦致远,似笑非笑。
“是!”秦致远言简意赅。
福煦的失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并不是秦致远工作不力。秦致远已经提醒了福煦注意英国人,却没有引起福煦的重视,奈何,奈何!
“你现在悔过还来得及。”尼维勒貌似很大方。
“从来没有错过,谈不上悔过。”秦致远坚持。
尼维勒和秦致远的关系已经难以调和,就算是秦致远现在投靠尼维勒,我无法取得尼维勒的信任。尼维勒这么说,只是为了增加秦致远心中的挫败感,进而影响秦致远的情绪,促使秦致远做出错误选择,秦致远对此心知肚明。
“很好,我喜欢要强的人,很明显你就是这样的。”尼维勒收起笑容,一脸冰霜。
“这里!”尼维勒来到挂在墙壁上的凡尔登附近地形图,手指重重的点在德国人的一处突出阵地:“布拉,墨兹河西岸的德军阵地突出部,它的存在,严重威胁凡尔登地区的安全,必须攻克它!”
凡尔登附近的墨兹河,蜿蜒盘转,呈“M”形从凡尔登地区流过。布拉,就在“M”的折角位置,说是德国人的阵地突出部确实不错,但要说对凡尔登地区有多大威胁,其实未必。
这样的德军阵地,附近多的是,法国人这边也有很多,要说威胁,确实有,但是威胁的程度,和看上去相差甚远。
关键问题是,这幅地图是1916年初的地图,而布拉的位置处于德军的控制区。也就是说,凡尔登战役打到现在,法国人已经收复了在今年初战役刚开始时丢失的全部国土,秦致远他们现在是要反攻德国人的控制区。
这不是收复失地,而是主动进攻。
德国人占领布拉地区已经超过了2年,那里现在肯定有坚固的防御阵地,秦致远他们面临的是严阵以待的德国人。就算秦致远他们攻占了布拉地区,也可能陷入之后的苦战。
布拉在墨兹河西岸,在墨兹河西岸,现在已经没有法军阵地,如果秦致远他们攻占布拉,德国人能随时调集重兵支援,而法国人限于隔着一条墨兹河,无法及时提供有效支援。
“新编四十五师会配合你们进攻,一旦你们占领布拉,他们会随后进入巩固阵地。”尼维勒做得够绝。
秦致远他们刚刚从第四十五师逮捕了两名士兵,现在正关押在卡皮,等待亚眠地方法院的审判,第四十五师师长布雷德里斯因为这件事恨秦致远恨得入骨,第四十五师会不会全心全意的配合第一旅进攻,只有上帝才知道。
“有攻击时限吗?”秦致远不考虑援兵,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完成任务上。
“原则上没有,不过你肯定不愿意拖过新年。”尼维勒皮笑肉不笑,目光就像盯住野兔的鹰隼,令人不寒而栗。
今天是12月20号,元旦是12月31号,还有11天。
秦致远看看腕表,确切点说,还有10天。
“好吧,如果没有别的安排,请允许我告退,我要回去安排一下。”时间不多,秦致远要争分夺秒。
如果说心中没有怨气,那是自欺欺人。但若是因为心中有怨气,有找各种理由推脱,不愿执行任务,那就等于是授人以柄。
尼维勒就等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