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从弱者成长起来的强者,才会被人们所敬重,所理解,所拥戴。
眼前这个年轻人,利用各方势力给“晨星铸造”下的套,扭头把所有人都算计了。
星盟、海贼团、厄夜军团……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这不叫阴谋,也不叫阳谋,而是一次无声又无形的反击。
如果不是唐舰长透露这则讯息,他肯定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以为人家就是来报仇,就是来立威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星盟那些人也很可悲,还有海贼联军。
被人将计就计利用了不说,还欢天喜地大肆庆祝,等日后通过社会、政治形势的变化,咂摸出不对味的时候。恐怕唐舰长已经赚的钵满瓢盈,不知那时他们会作何感想?
哈林顿一脸苦笑说道:“既然你的特工已经混入‘中央单元’潜伏下来,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杀掉,我相信凭他们的本事一定能够做到。你不是要杀鸡儆猴吗?正面战场与敌后渗透双管齐下不是更叫人恐惧?”
唐方说道:“我习惯低调。”
“……”
哈林顿沉默片刻,说道:“这与低调无关。”
他想到一个答案,如果让世人知道“晨星铸造”握有这般强大的特务力量,只怕任何敌对国家的政要都会惶恐不安,星盟那些老狐狸自然也不例外。这样一来,无形中就会树立很多敌人。
所谓特务,就是游走在人间的幽灵,只有躲在暗中才可怕,一旦暴露在世人眼前,效果便会大打折扣。
什么低调,这小子无非是想继续隐藏他们的存在,好日后拿出去阴人。
“我的话问完了,你可以动手了。”哈林顿扫过身边苏珊的背影,说道:“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哑巴,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他没有像某些小说中的狗血情节那样为苏珊求情,只是阐述一个事实,抉择权掌握在唐方手里……其实,他多多少少也看得出来,唐舰长并非嗜杀之人,尤其在面对手无寸铁的弱势群体的时候,更何况她还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弱女子。
如果唐方选择让苏珊活下去,他会高兴,会欣慰。如果唐方不这么做。他也不会怨恨,不会愤怒,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不错。生同寝死同眠,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国家、地位、财富、声望什么的已经没有多少意义,能看着心爱的女人活下去,或者共赴黄泉,才是让他最在意的一件事。
他不是爱迪生。他是哈林顿。
他不迂腐,也没有那么多原则,并不追求生是一名军人,死也当是一名烈士这种看似豪迈的荣誉。
并不是一定要如何如何才叫军人,而是一个人想如何如何,而成为军人。
要想当一名合格的军人,先要做一个合格的人。
他无法反驳帝国的爱国爱军式教育,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哪些谎言的荒谬。
就像他从不会以军人标榜自己,而是更倾向当一名将军。因为“军人”这两个词太沉重,至于“将军”,能带兵会打仗就够了。
在他眼中,蒙亚帝国、菲尼克斯帝国、索隆帝国、包括他自己的祖国,那些所谓的“军人”不过是一件工具,一种职业,仅此而已。
爱迪生那样的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伪军人,当然,他不会去纠正,也不会去点拨,因为帝国需要那样的人,因为人们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
其实活在谎言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会很“幸福”,比如爱迪生?金、比克?弗雷德、杜邦?卡塔兰德所体会到的荣誉感、使命感、成就感,认为他们的一生是有意义的。
他是一名公爵,同样是一个聪明人,不仅懂政治,懂军事,更加懂社会,懂生活,懂思想。真正的权力者,其实远比普通人更睿智,更有能力。
唐方扫过苏珊的背影。在大屏幕渐渐暗下来的光芒下,显得那样孱弱,那么单薄。
哈林顿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他对于无法威胁自己的女人同样做不到辣手摧花,不如让她就此离去。
他知道有些情况必须要狠下心肠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但是像哈林顿这种膝下无儿无女的人,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
就在他思考问题的当口,苏珊向着门外走去,没有回头,没有看哈林顿一眼,这显得有些绝情,容易让人想起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前方唐林抬起头,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唐方摇摇头,示意放她离去。
苏珊越走越远,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拐角。她的脚步不轻快也不沉重,自始至终不曾有任何改变,就像她不会说话,永远那么安静。
半分钟过去,他收回落在走廊尽头的目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苏珊与克蕾雅不一样,尽管气质有些相似,但在性格上苏珊淡泊。克蕾雅更温柔。
苏珊像一道溪涧,轻盈冷冽,涓涓东流。
克蕾雅像一床轻柔贴心的棉被,更加实用,更加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