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站了起来,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能做。
那是一个屁,那同样是一把打断傲骨的铁棍。
吉尔科特迈着八字步离开主席台。疾步追上梅洛尔,用不响亮,却让许多人清晰听到的声音说道:“今天天气真不错,是个喝酒的好日子。”
梅洛尔说道:“好天气跟喝酒有联系吗?”
“当然有。”
“说来听听……”
后面几名老派势力所属亲王踩着鲜艳的红毯紧追前方三人。
图拉蒙像一座雕像般站在那里,不,像一座丰碑,刻满耻辱与失败的丰碑。
坐在他下面的崔斯特一动不动,像是陵墓前的泥塑。
一座石碑,一尊泥塑。很和谐。
赞歌威尔从发言台走下,学着亨利埃塔回望一眼角落,转身往出口走去。
图拉蒙望着老派势力的领主们冷哼一声,跟在国王陛下身后,离场而去。
然后是泰伦,崔斯特……
转眼人去台空,只剩下轰然炸响的议论声。
赞歌威尔走了,亨利埃塔也走了。再没人可以压制他们。
2名侍女跟在阿尔纳西身后一步一步前行,速度很慢。紧身的空调服勾勒出一具曼妙躯体。
如果说她们是鲜花,前面的老人便是一截枯木,越发没有生气。
老亲王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严格恪守当年承诺,不干政,不言政。做一名看客,做一名时代的见证者。
不幸的是,属于亨利埃塔的时代还没有结束,有人为它续了命。
“唐方……吗?”
当磁悬浮椅与那2道靓丽背影消失在王室成员专属通道的时候,一个苍老又虚弱的声音飘入会场。
阿尔纳西不说话。不代表他是一个瞎子。
距离安全门比较近的罗宾逊侯爵打个哆嗦,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并非源于安全门打开,长廊吹入的凉风,也不是那个将死的老东西走过时撩起的阴风,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没有道理的不适感。
他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里维斯瘫坐在代表克纳尔公爵的那张椅子上,有些晦暗的脸像被冰封住,冷的叫人心寒。
罗宾逊忽然想起一件事,半月前,里维斯从他手上借去一支由300艘战舰组成的支援舰队,配合乔森纳海军及反对改革派贵族打造的私军,形成一股防御力量,以守护乔森纳恒星系统,确保不会被唐舰长夺取。
如今里维斯已经穷途末路,反对改革派覆亡在即,就连国王陛下也做出这样的决定,不亚于当着众人面打自个儿的脸。
阿尔纳西离开前的自言自语将他惊醒,意识到之所以有这样的“急转直下”,皆源于“阿拉黛尔”那个姓唐的年轻人。
“看来……散会后必须第一时间联系舰队,让他们尽快撤离“乔森纳”。
罗宾逊摇摇头,连尊敬的国王陛下都低头服软,何况是他这样的小领主?可怜的里维斯,真是……他忽然停住感慨,脸色变得煞白,瞳孔深处射出惊骇欲绝的光芒,因为侯爵大人想到一个可能,或许便是刚才那股第六感的源头。
图森纳的投影越变越淡,最终化为一束闪光消失在会场。
阿鲁迪巴比图森纳还快,阿尔纳西一出门,便直接从镜头下离开,只余缓慢消散的空白光幕。
然后是艾德文娜公爵,这位艳丽的女爵依旧那么花枝招展,哪怕俊俏的脸蛋已经积上一层霜,眉宇间有浓得化不开的寒意。
瑟维斯望着她的背影,将纯白的手帕揉成一团,狠狠丢到桌面上。
利用投影方式接入会场的领主们纷纷隐身而去,亲临现场的人也相继起身,带着不同的心情,不同的表情,先后离开席位,往正门走去。
待他们离开,才轮到图兰克斯联合王国各部要员。
会场开始变得冷清,大臣们低调的议论与杂乱的脚步声越去越远,最终消失在两道正门之后。
穹顶的灯光越来越暗,然后又突然变亮,负责清扫工作的人员带着特制机器人由外面走入会场。
只有他们的表情才是真正的平静,只有他们的脚步才是真正的踏实。
………………
国王陛下没有出席午宴,更没有留下那些领主与大臣参加筹备多时的晚会……或者说,晚会根本没有举行。
一些人吃完寡淡无味的午餐,便坐上属于自己的穿梭机离开“卡布雷托”,部分领主与大臣没有急于归乡,而是与相熟的朋友聚在一处,商讨如何应对当前时局,以求在这个多事之秋保全自己与家族利益。
据说吉尔科特在蒙克罗德星港办了一场盛大酒会。
据说图拉蒙踹烂了他在“卡布雷托”府邸卧室的门,那可是用白蜡木精雕细琢而成,坚固的很。
据说哈尔王宫核心区域,平时国王陛下用来读书的房间亮了一夜灯。
联合议事会发生的戏剧一幕,仿佛一场风暴,在半天一夜之间席卷整个希伦贝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