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文娜神态转冷,这让她的脸多少有些冰山美人的味道。只可惜图森纳并不在乎。
李云咬牙切齿说道:“你一定会后悔的。”
图拉蒙的恶犬,瑟维斯侯爵听到别人的传话,回头看了图森纳一眼。
那道目光充满杀意。
图森纳依然不在乎,反而望着梅洛尔diǎndiǎn头,又望着角落里的阿尔纳西发出一声冷笑。
便在这时,崔斯特的助理又一次进入会场。
这次他没有传递pa。而是一路小跑至内务大臣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崔斯特脸色变了变,走到主席台,同样与赞歌威尔耳语几句,然后由侧门匆匆离去。
会场再一次变得安静,人们好奇地张望着。
如果可以吸烟,相信已经有很多人为自己diǎn燃一根。
有些人小心翼翼离开坐席,进入侧门前面的洗手间,试着用转换环境的方式来放松一下紧张情绪。
大会只剩最后一个阶段。胜负早已尘埃落定,只剩揭晓环节,然而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次次打断,这为新派势力成员的心情蒙上一层雾霾。
赞歌威尔还是那张脸,只是分明能够读懂他眼中的烦躁。
是的,烦躁!
国王陛下在走向终diǎn的最后一刻,没有为胜利高兴,而是在为别的什么事烦躁。
到底是什么事?
侧门紧紧关着。不见打开迹象。崔斯特已经出去5分钟,迟迟不见回转。
亨利埃塔嘴角的笑容越发明媚。
梅洛尔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很干净的手,然后用力把它丢到旁边地上,一脸厌恶的表情。因为他想到瑟维斯刚才也这么做过。他可是一名亲王,却模仿一名侯爵的动作,这种行径会严重拉低自己的逼格。
吉尔科特的脸色好了一些,望着角落里死掉一般的阿尔纳西。没有冷笑,更没有嘲笑,相反,目光里饱含同情。
他错了,亨利埃塔是对的。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不恼火,他很高兴。
只是,可怜的叔叔要白跑一趟了,真希望老人家不会就这样死掉,他会有很深的负罪感。
终于,侧门开启,崔斯特重新回到会场。
他不再如同一个幽灵般阴郁,而是富有生机与活力。
可惜,转变不是源于快乐与开朗这样的正能量,而是焦虑与焦急。
他流了好多汗,是冷汗,一滴一滴由双鬓淌下,打湿了崭新的白衬衣。
他的脚步不再飘忽,变得很稳健,以极快速度掠过中场,走到主席台,切进泰伦与赞歌威尔座椅间不宽的缝隙,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
然后,国王陛下从整个会场最耀眼的宝座上站起,用冰冷的,不含尊敬与亲近的目光望了亨利埃塔一眼,离开主席台,跟在崔斯特身后往侧门走去。
会场一片安静,直至赞歌威尔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像突然diǎn着的燃油,轰的一声爆发出一阵议论狂潮。
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什么都没有说,就那么走出会场。
人们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但……到底是什么样的急事大事,会让国王陛下如此失态?
泰伦用力拍着桌子,冷声说道:“肃静,肃静。”
他已经很烦躁,下面那些声音让他更烦躁。
声音渐止,人们不再大声议论,只敢窃窃私语,猜测国王陛下离开的原因。
“我这个腰啊……”
亨利埃塔直起身子,轻轻捶打着自己的后腰:“人老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真不知道哪天往床上一倒,便再也醒不过来。”
“命运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是这个世上最有趣的东西,梅洛尔,你说是不是呢?”
他一直保持平静,从大会一开始,到投票阶段,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
但是现在,他说了一句很长的话,看起来是在感慨人老体弱,指不定哪一天死去,事实上,却是在用这样的一句话,说另外一种意思------“我老了,却还活着,起码今天不会死。”
“命运这个问题太深奥,也过于高贵,能不能谈diǎn浅显易懂的?比如猜猜国王陛下几时能回来?”
梅洛尔是一个武人,向来学不会给人留面子,哪怕对象是国王陛下。
泰伦与旁边几位年轻的亲王咬牙切齿望着他。
梅洛尔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叫,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拎着西装衣襟遮了遮微凸的肚皮,冲泰伦等人说道:“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我只是饿,想早diǎn回去吃饭。”
这样的话从一位亲王口里说出来实在有些丢脸。
然而没人在意这些话的内容,人们更在意它的本质------梅洛尔在调戏他的侄子们,用那些有**份的话。
很多人看着眼前搞笑的一幕,只是无论如何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