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莉尼亚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巴菲尔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艾琳娜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唐方钻回了温热的被窝,芙蕾雅翻个身,抱住他的身体继续酣睡。
夜的时针继续向前,直到晨曦在“艾蒂亚”东半球升起。
在遥远的“克哈诺斯”,三兄弟的光为“迪卡本”披上一层银纱,洁白,但不神圣。
哈尔王宫依旧匍匐在长河北岸,静静的沐浴着晨雾,等待阳光将它们驱散,等到温暖光顾人间。
可惜这里算不上人间,而是地狱边缘。
卫兵们开始换岗,偏殿的长廊传来女人的脚步声,弥漫整夜的静开始消散,那些灯火也隐没在越来越盛的光明中。
王宫以西10公里处的小型空港变得喧嚣起来,一艘又一艘造型精美的穿梭机由云层降下,落在一道道停机坪。
许多背负权力与荣耀的老人由座舱走下,在侍从搀扶下坐进磁悬浮车,顺着外面那条笔直长道,驶向王国心脏所在。
他们都是这个国家的重臣,能够立在王座下的人物。
今天是不是节日,却比任何节日都盛大。
联合议事会每年都会举行几次,但是今天,注定是与众不同的一次。
人多常常与热闹相伴,与喧嚣为伍,可是今天,整个王宫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慌,仿佛大臣们不是去面见国王陛下,而是去参加什么人的追悼会。
当然,对于新派势力的成员而言,这样的比喻很贴心,so,sweet!
因为它的开幕,象征着老派势力走向没落,而亨利埃塔,也将迎来末日之殇。
由门前广场到宫殿正门的百米长道,有人走了好久。有人笑面朝阳,有人点头致意,有人低声寒暄……
主宫门廊前方花丛的独奏者石雕如同以往那般静静注视不远处泛着绿意的池塘与喷泉,两侧是被石栏围起的红枫。只是还没有被秋意点燃,依旧泛着夏日的青绿。再远一些可见维多利亚风格角楼,为这片轻狂世界添上一抹细腻与灵动。
当“迪卡本”市圣斯托夫大教堂的塔楼传来悠扬钟声的时候,长道上只剩下稀疏的卫兵往来巡逻,大臣们已经进入联合议事厅。静静等候会议召开。
圆形穹顶分布着许许多多灯具,用柔和的光照亮宽阔而庄严的会场。
靠近外围的环形坐席上坐着许许多多王国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以中间的过道为间隔,非常鲜明地分成三个派系。
属于亨利埃塔的老派势力、属于赞歌威尔的新派势力,还有抱团的骑墙派。
如果放在以前,他们会保持安静,或冷冷注视对岸政敌,或低头思考心事,或百无聊赖地敲打桌面。
今日不同,靠左侧的老派势力区域显得非常沉闷。大部分人正襟危坐,只有少数人在窃窃私语,说着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时而皱眉,时而愤怒。
靠右侧的新派势力正相反,相比老派势力成员,他们大部分很年轻,脸上的表情也更喜庆,少有人可以做到不形于色。
当然,这不是说他们没有城府。而是在今天这个特殊日子,他们可以摘下脸上的面具,用笑脸迎接即将到来的事情,还可以打击一下老派势力的士气。何乐而不为?
在对立的两派中间,是成员较少的骑墙派,因为首都经济圈是赞歌威尔与亨利埃塔交锋最激烈的地方,作为缓冲,骑墙派大臣才得以具备生存的土壤。
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与骑墙派大领主交好,真正的独立人士寥寥无几。
今天的骑墙派同样与昔有异。相比新派势力的兴奋,老派势力的沉默,他们的表情大多复杂,以前与老派势力成员有旧的人神情恍惚,面有忧色,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淡淡的伤感。与新派势力成员走得比较近的人则轻松许多,平静地望着正对大门的主席台。
崔斯特从专属通道走入会场,坐在主席台侧翼,一脸平静望着会场中心的发言台,表情僵硬的像一块岩石。
作为新派势力的代表人物,他并没有露出高兴或者得意的神色,而是面无表情,静静等候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到来,
5分钟后,会场变得安静一些,吉尔科特踩着灯光,在2位侯爵的陪同下走入会场主席台区域,坐在靠近中央的位置。
吉尔科特同亨利埃塔一样,是一位尊贵的亲王,国王陛下的叔父。
今天的他气色有些差,苍老的面庞尤其干燥,连眼睛也缺乏往日光彩。
大臣们看着他走进大厅,看着他踩着灯光与红毯前行,看着他坐在那个代表身份与地位的座次上,看着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掏出手帕擦了擦脸。
作为老派势力标志性人物,他比亨利埃塔还要年长,已经有多年缺席联合议事会,但是今天,他出现在众人面前,不是通过远程投影模式,而是以血肉之躯坐上主席台。
没人说话,现场一片安静,连空调系统换气的声音都能听见。
那两名侯爵走到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