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当时……”
不等深田晴子把话说完,他中途打断道:“扣你一周薪水。”
“一杯加多糖的咖啡”与“一周薪水”……它们……真的很有缘。
有女军官吐吐舌头:“咖啡好贵。”
旁边的小组长一瞪眼,说道:“将军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身为助手却弄错长官的喜好,这属于原则性错误。”
女军官缩了缩头,再次吐吐舌头,没去吐槽爱迪生。换成小组长:“组长,您偷换概念的水平真高。”
“再多嘴也罚你一周薪水。”
“那可不行,这场仗的奖金一定不少,我前两天在网上看中一款手袋……”
“热比娜,你闭嘴!”
爱迪生认为不出意外的话这场地面战役会以守军的胜利告终,尽管付出很大代价。接下来。就要看太空战场谁能笑到最后了。
“算算时间,杜邦?卡塔兰德率领的第一舰队应该到了吧。”他将目光投向太空。
…………
哈林顿?哈里斯很开心,这是他自从走入地面作战指挥中心后第一次露出笑容,以往都是皱眉,沉思,或者面无表情。
他知道“光明审判”不会让他失望,从一开始就知道。
但不知为何,心里明明这样想,看到射源电塔与无人战术平台搭建的地面激光防御网逆转战局。将对方送入绝路,却没来由生出一种兴奋与喜悦,就像他第一次领兵打仗赢得胜利的时候一样。
没有人为他庆祝,自然也没有人为他喝彩,其他人是不敢,苏珊是不能。
哈林顿偏头看她一眼,苏珊的目光很平静,不见丝毫涟漪。清秀的脸庞还是那么美丽,连眼角在岁月雕琢下生出的几抹鱼尾纹都磨灭不掉她的天生丽质。
“你不高兴么?”他问道。
苏珊用手语表达自己的想法:“有什么好高兴的……战争从来与悲伤相伴。胜利者的欢呼与喝彩是用失败者的生命与尊严换取的。”
手势比划了很久,也很复杂,是因为她想表达的意思太沉重。
哈林顿想起以前,为了能和她沟通,他花了半年时间去学习手语,当这件事被那些政敌知晓。曾嗤笑他沉溺女色,不学无术,竟然为与一个颇有姿色的哑女交流,以公爵之身专门去学手语,他不觉得有失身份吗?占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只需用身体去征服便好。浪费那么多精力与时间,值得吗?
皇帝陛下听说后却只是笑笑,只说哈林顿大公宝刀不老,威风犹在,然后,公爵府一月后得到无数益精补气的食材,比如“伽南”星特有的恐暴龙腰花,图兰克斯联合王国特产吉尔伽犬的肉,然后,那些“长舌妇”们很明智的不再胡言乱语。
“天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哈林顿不知该怎么反驳她,用“一将功成万骨枯”,或是“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这样得豪言烈语么?在这样一个安静的犹如天上月一般的女人面前,不是太失礼了吗?
苏珊如同一弯清月,会躺在“阿葵亚斯”湖平滑的水面静静安睡,会藏在桂树的树梢轻轻亲吻桂花,然后启齿微笑,绽放出流水一样的月华。
奇怪的是,她一直习惯早睡,当“阿鲁迈加”晚霞正浓的时候,她便已经洗漱完毕,钻进纯白色没有任何复杂花饰的被子里,静静入眠。
这是有原因的——她不喜欢“阿鲁迈加”的夜,或者说,自从公爵大人做出那件让她难过与愤怒的事情后,她便再不会熬夜坐在“阿葵亚斯”湖北岸长椅上,看月光在湖水沉淀,看银鱼泛波逐饵。
是的,他把“阿鲁迈加”的月炸了,无情地分割成上百颗小行星,用来建造那所谓的最终防线。
从此,夜里再没有月华照耀,只有那些支离破碎的光斑,无时无刻不在诉说公爵大人的暴行。
这很悲伤,更加悲凉。
她不喜欢悲伤的事情,更不喜欢悲凉又孤单的夜空,就好像……她的命运。
哈林顿?哈里斯觉得愧疚,从那以后便一直陪她早睡早起,不再像从前那样读书到深夜,或是与手下将领召开军事会议。
这便是为什么“穆巴拉克”还在照耀,他却早早换上睡袍开始洗漱的原因。
然而,因为贝希摩斯的出现,他不得不重新穿上军装,与苏珊一道来到地面指挥中心。
就像她说的那样,战争是一件充满悲伤的事情,公爵大人却认为那是男人们的舞台与归宿。
渴饮胡虏血,马革裹尸还,方不负少年头。
当然。他已经老了。
苏珊说这很悲伤,证明她很不开心,他能做的,也只有劝她早些去休息。
外面那些火光,那些爆炸,那些死亡。那些战斗,外面的一切都应该与她无关。
她,只是一个女人,是他心爱的女人,想要保护周全的女人。
苏珊转身离去,没有犹豫,更不会留恋,大屏幕闪烁的光芒照在她后背,越发显得羸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