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马里恩?邓肯呢?那个大胡子维京人怎么不在?唐方目光中多了几分惊疑,他敏锐的发现迎接人群中走在最前方两人左面那个48、9岁,身穿一袭女军装的中年女子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似有些无奈,又似有些尴尬。
倒是右面那个神色如常,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一副忠厚长者的样子。
“来,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下。”石华清先是指了指中年女子:“这是我们的内政部长兼司令部副参谋长,维吉尼亚?斯密斯少将。”
“你好。”唐方微笑着点点头,跟她握了握手。
“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维吉尼亚眼角的鱼尾纹绽成一朵野山菊,略显苍白的脸上因微笑而多了一抹晕红。
“客气了,那个……维吉尼亚大婶?”
“大婶?噗哈哈……”石华清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可以称呼维吉尼亚参谋长,也可以称呼少将,却偏偏用了一个大婶……要知道维吉尼亚虽然已近知天命之年,却是从不服老,一向最讨厌那些将她当长辈看待的小年轻了。叫一声“大婶”,那简直就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果然,维吉尼亚听完唐方对她的称呼,两条眉毛几乎弯成了八索,一丝嗔意在她脸上酝酿,可偏偏又不敢发作。那表情,那模样,别提多别扭了。
“维吉尼亚婶婶……”最终还是克蕾雅为两人解了围。姑娘一头扎进维吉尼亚的怀里,仿佛看到久别的亲人一般,眼眶霎时红了一圈。
“克蕾雅,好孩子别哭,还有客人在呢。”维吉尼亚横了唐方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克蕾雅头也没抬。随口答道:“他算什么外人,欺负了我一路。端茶倒水,洗衣叠被,隔三差五还要给他下厨房做俩小菜……我可是大尉,大尉,一个营的指挥官哎!怎就被他当成佣人使唤了?”
她这一通埋怨声音不小不大。刚巧被唐方听到。
“这丫头,居然也懂得撒娇?当佣人怎么了?三两天功夫,她从自己这弄去上百支哺液针剂,外加几十份阿帕鲁斯军工产业基地“银河”军备研究所的机密资料。有这种待遇,让她端个茶倒个水,还委屈了?”
维吉尼亚显然并不清楚二人间的恩怨情仇,闻言一抬头,使劲瞪了他一眼。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恶了这位护犊情深的女少将。
“兄弟,你闯祸了,维吉尼亚那老太婆,最烦别人叫她婶婶、姑姑、阿姨什么的了。”石华清在一边儿捂着嘴偷乐。
感情自己马屁拍错地方,拍马腿上了:“为什么她叫可以?我叫就不可以?”
石华清用右肘捅捅他的胸脯,斜眼瞅着克蕾雅道:“哪天你要把那小丫头拿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这样喊她婶婶了。”
“石老哥,我跟她……真的没啥。”得。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啥一姑娘家给你端茶倒水,还洗衣叠被?老弟。我说你就别装清高了,像咱们这种炮火下求存,烈焰中前进的军人,敢爱敢恨,方是英雄本色。”
“我……”唐方情知这种事越解释越糊涂,索性闭口不谈。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恰巧这时与维吉尼亚并肩走来的那位面带笑容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石华清急忙介绍道:“这是外务长官兼司令部副参谋长约瑟夫?马里奥。”
约瑟夫?马里奥?唐方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又仔细打量几眼,却才想起在马坎达兵工厂时发生的一幕,那个长着一张山寨贝克汉姆的脸的小子模糊与眼前人有几分相像。难不成约瑟夫?马里奥是他老子?
“你好。”他还以微笑,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表情。
约瑟夫?马里奥与他握了握手,道了声谢,便退到一边去了。接下来是加西亚反抗军其他一些高级将领,在石华清的引荐下与他们一一握手寒暄,直至最后,也没见到马里恩?邓肯的面。
“咦,莫非马里恩不在北极?”就在唐方满心疑惑之际,忽听左前方传来一声异响,抬头一瞧,一道安全门向上打开,伴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胡子拉碴,头发乱的跟鸟窝似得男人一头冲出。
一面跑,还一面嘟囔着:“坏了,坏了,睡过头了。维吉尼亚,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不叫醒我。”
“老家伙,知道今天很重要,昨晚为什么喝那么多酒。瞧你那狗熊一般的身子,谁有本事叫醒你。”
听罢维吉尼亚似怒似怨,又似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唐方忍不住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这……这是马里恩?邓肯?加西亚起义军的精神领袖?一个赖床的糟老头子?
他恍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属于唐岩的世界观崩塌了,难怪克蕾雅用“嗜酒如命”和“怪老头”这两个词称呼他,现在看来还真是实至名归啊。
“塔罗萨呢?哪个是塔罗萨?”别看马里恩已近70,身子骨却硬朗的很,走起路来沉稳有力,脚底军靴踩在地板上“咚,咚,咚。”发出声声闷响。
将领们笑着向两侧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