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鸿煊一愣,“就因为这样?”
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因为苏先生没有称赞舒妍玉的琴艺,就因为苏先生嘱咐三妹妹练琴不要过多,保护好手指关节?
这样的事,就值得舒妍玉下狠手?
“哥哥,这种事对你我来说,不值一提,有没有人称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然而对舒妍玉来说,却不是。”
当舒嫣华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心中也是无语,她听到秋儿把这一天打探来的消息的时候,就觉得其中漏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这件事就是导致舒妍玉对舒燕巧动手的关键。
舒嫣华想了想,最后让秋儿找借口,去找舒燕巧的两个丫环杏子和桔子问问,毕竟这两人现在时常跟在舒燕巧身边,还是她哥哥给的人,应当能知道些什么。
果不其然,秋儿回来跟她说的时候,她觉得难以置信,一想舒妍玉的性子,又觉得理所当然。
舒妍玉上辈子的时候,就一直暗地里嫉妒她,上辈子她没有去太学院女学上学,在家中一直是与舒妍玉和舒燕巧一起跟着西席先生上学堂的,那时候的舒妍玉就已经在心里埋藏了一颗名为嫉妒的种子,不知何时长成了参天大木,在她临死的时候,才暴露了自己心中最丑陋的一面。
而到了这辈子,她又去了太学院女学上学,又有上辈子的技巧和知识,更是渔鱼得水般,比舒妍玉厉害更多。
舒妍玉上辈子都能嫉妒她,这辈子更不用说,一个女子嫉妒起来,疯狂的程度简直让人害怕。
舒鸿煊有一瞬间的无语,末了摇摇头,“女子的嫉妒心呀,真是可怕。”
这等小事在舒鸿煊眼里是真的不值一提,赞美的话,说得再多,于他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难道别人说几句好话就能让他升官发财?
真要是这样简单,他花钱让上京城所有人天天说他好话得了。
不过舒鸿煊也能理解,女子的嫉妒心的确让人觉得可怕。
“哥哥,你想想,舒妍玉就是因为苏先生对三妹妹嘱咐让她不要练琴太多,可没有暗讽嘲笑舒妍玉的意思,就是这样,舒妍玉也对三妹妹下手。那么称赞了我,却如实评价了舒妍玉的苏先生呢?”
舒嫣华这才道出自己心中的忧心。
舒妍玉不愧是梅氏的女儿,心狠手辣,对自家庶妹都能下手,那么不用说,对一个外姓的先生,又怎会放过?
舒鸿煊也眉头紧皱,苏先生是杨锦程的妻子,杨锦程是他的幕僚,这一年多来,两人相处很愉快,杨锦程是个非常有见识的人,对很多朝政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对他的帮助很大,而且两人还是二叔请回来给家中小姐们教导的,如果因为舒妍玉之故,让苏先生有意外,他们不仅良心上不安,也失了应有的道义。
“舒妍玉用了食物相克这一招,难道还想用第二次?就算她蠢,梅氏也不会这么蠢。”
舒鸿煊想了想,觉得舒妍玉不会用这样的招数继续第二次。
舒嫣华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没有安插人手进去,根本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舒嫣华也认为舒妍玉不会用食物相克这样的招数第二次,那么接下来她会怎么做,实在让人猜不出。
他们兄妹在这一年来,还没有办法安插人手进梅氏和舒妍玉身边,梅氏对身边人掌控得非常紧,想要安插人进去,实在是难上加难。
舒鸿煊送给舒妍玉的两个丫环,又被她排斥在外,只能做个三等丫环的活,连舒妍玉的屋子都不能进,更不用说打探消息了。
而且两个丫环真正来说,并不是哥哥的人,只不过是哥哥买回来的,对哥哥也谈不上忠心,如果舒妍玉肯花费些功夫,还是可以收服这两人的,毕竟哥哥就没有指望过能靠着两个憨头憨脑的小丫头监视打探消息,可惜舒妍玉防贼一样防着两人。
舒鸿煊凝了凝眉,他是外男,不好过多关注内院,而且他每天还要上朝,早出晚归的,也不可能老是把精力放在内院里。
妹妹倒是在内院,可她也要每天上学,也是跟他一样,到了下响才会回来,也无法注意舒妍玉的举动。
这下倒是难办了。
“要不,我们让二婶......”舒嫣华才说了几个字,自己就先摇头,“不妥不妥,这种事根本就无法跟二婶说清楚,而且苏先生每天都要教导舒妍玉,防不胜防的,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舒鸿煊叹了一口气,“我们先看看吧,可能经过这次的事,舒妍玉就罢手了呢?她犯蠢,梅氏可不蠢。”
舒嫣华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也只能先放下,希望梅氏真的能把舒妍玉劝服吧。
舒嫣华并不知道,因为她的出手处罚,让府里关于舒燕巧的风言风语瞬间不见,可把舒妍玉气个半死。
舒妍玉本来还得意于让舒燕巧出了个大丑,至少这个丑,能让舒燕巧一年时间都不敢外出,既然不用时常练琴,那就干脆连琴课都不用来学了,教导她,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然而想不到她才让人传播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