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挥了挥手,来禀报的侍卫就退了下去。
承德帝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质问褚相:“老褚,你说,为什么你的儿子能带着我儿子去舒家,你却不能陪着朕去舒家?”
褚相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茶,“那是因为本朝没有多少人见过五殿下。”
承德帝又一拍桌子,“这个不孝子,居然不去读书,不去学习,尽跑去外面胡闹!”
褚相无语片刻,其实陛下您是妒忌五殿下能去舒家赴宴吧,我认识您这么多年,我都懂的,不用这么掩饰的解释。
承德帝琢磨了会,双手一拍,得意一笑:“哈,过几天就让小五上朝理事学政,这样他就不会有这么时间跑去外面胡闹了。”
“咳咳...”
褚相被茶水呛着了,等他踹匀气,无奈的看着承德帝,“陛下,五殿下才十一岁。”
着重点出了十一两个字。
承德帝嗤了一声:“朕的儿子,朕用得着你来给朕说小五多少岁。”
褚相额头青筋欢快的跳了好几下,“陛下,老臣的意思是,五殿下还太小了,还要读书,本朝的皇子,都是十五六岁才会上朝学政...”
承德帝眼睛里全都是骄傲的情绪:“太子六岁就跟在朕身边上朝学政了,小五都已经十一岁了,哪里早?”
褚相:......您也知道您说的是太子啊?太子能在您的摧残之下,长大成人,还长成备受朝臣赞誉的太子,是先皇坟上冒青烟了好吗。
褚相企图打消承德帝这个想法:“陛下,太子当时可是您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现在您是又要亲自教导五殿下了吗?”
承德帝回想了一下自己费心费力教导太子的十几年时间,打了一个冷颤,这种事他再也不要做了。
承德帝眯眼看了一会儿褚相,手上的折扇轻轻敲击掌心,“不是还有你们这些阁臣在吗?嗯,就这么说定了,小五跟着你们学习就好,多简单的事。”
承德帝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主意非常好,于是愉快的决定了这件事。
褚相额头青筋跳得更加欢乐,他心中暗自琢磨,他如果揍陛下一顿的话,头上的官帽还戴的住吗?
褚相正在严肃的考虑这个可行性,就听到耳边传来承德帝一锤定音的话:“朕意已决,褚相不必多说。”
褚相:......罢了,他都认识陛下几十年了,早就知道他什么性子的,这样的事他不是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吗,也不差这一次。
只希望五殿下知道这件事,不会反应过大。
......
整整一个半时辰,舒家的大门才关上,该来的客人全都来了,舒修和也带着舒鸿煊往前院招待客人。
舒鸿煊在前院应酬一番,舒修和就招手,让他去后院福寿堂给祖母关氏见礼,也是为了给后院中的贵夫人们一个光明正大见见舒鸿煊的借口,毕竟这是为了舒鸿煊而举办的筵席,自然不能少了主角。
福寿堂的丫环给关氏禀报:“老夫人,大少爷来给您请安了。”
福寿堂里还在说笑的声音顿时一肃,不少夫人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还在福寿堂的闺秀们则微微红了脸,她们多数人都在状元游街那天见过舒鸿煊一面,有没有见过的,也在其他人的宣扬下,万分期待。
关氏正想让在座的闺秀们回避,就听坐在她身边的周夫人笑着说道:“我看女郎们就不用回避了,本朝不兴这套。再说这里这么多的长辈在,只怕是女郎们见了容景,我反而要忧心容景能不能全须全溜的走出福寿堂呢。”
这等顽皮话引得在座众人哈哈一笑,不少夫人们纷纷应和,来这里就是为了目睹状元郎的容颜,女孩儿们都避开了,这有违初衷了。
周夫人是周大儒的妻子,在座之人,不少有比她品级诰命高的夫人在,就说关氏超一品的诰命就比她高。
但来的人中,除了勋贵之外,就是文官,在文官的体系中,周夫人的地位非常高,就算不说她夫君,只看她儿子周景明,位列六位阁臣之一,就足以众人以她为首。
周夫人这般说了,关氏自然不会跟她唱反调,吩咐丫环:“让大少爷进来吧。”
说着朝丫环使了个眼色,让丫环跟舒鸿煊透个底,省得待会儿有失礼仪。
帘子掀起,舒鸿煊走进来,恭敬的给关氏行礼,又向外祖母何氏,梅夫人,梅氏,姜氏问安,然后亲昵的喊周夫人作“师母”,最后朝在座的夫人们拱手作揖:“容景给各位夫人们问安。”
一举一动都是典范,年少俊美,偏又沉稳,不见张扬跳脱,无端就有一种信服力。
不少夫人们心中就暗自点头。
女郎们不好直勾勾的打量,纷纷用团扇遮脸,悄悄看向舒鸿煊,看着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不少人羞红了脸。
舒嫣华笑着看了一眼哥哥,又悄悄看向某个方向,那里坐着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姑娘,她穿着淡紫兰花刺绣领子粉红对襟褙子,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娇美可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