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承德帝身边的蔡三得躬身应了一声,拿起一份圣旨,尖着嗓子道:“奉圣人喻:舒鸿煊少年英才,聪慧敏达,实乃大夏朝不可多得的栋梁,甚得朕心。今赐一甲状元出身,授中书舍人一职,另赏东珠一匣,首饰一匣,绫罗绸缎十二匹,黄金百两,允自行处置,钦此。”
蔡三得念完圣旨,双手一合,走到已经跪拜下来的舒鸿煊跟前,好声好气的道:“舒舍人,接旨吧。”
舒鸿煊双手接住圣旨,恭敬无比的道:“臣舒鸿煊接旨,叩谢陛下圣恩。”
原本以为承德帝要打破惯例,授予中书舍人一职已经很出格了,哪知道他还有赏赐!
说实话,在场诸人已经麻木了。
特别是常年跟在承德帝身边,知道他性子的六位阁臣,已经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反对,如果有人敢在承德帝的兴头上,提出反对意见,那么承德帝一定会加倍的赏赐!
已经呆若木鸡的学子们心中只回荡着两种情绪,一种是先前以为舒鸿煊得罪了承德帝,所以特意避开他的人,心中充满了后悔。
另一种就是庆幸,庆幸自己先前跟舒鸿煊搭上了话,要不然以后想要再结识对方,已是错过了最佳时机,这些人里面,吕询和秦初的心情最为繁复,心内五味杂陈,最后通通转化为喜悦。
作为与舒鸿煊同科的学子,他们天然上就比其他人更有利,官场上,有时候能施以援手的,往往都是这些同科。
舒鸿煊得到承德帝的喜欢,作为已经与他攀上关系的人,只会努力经营这段关系。
与其他人不同,舒鸿煊心中是感动,说老实话,所谓的寒窗苦读,所谓的科举出仕,通一句简单粗暴的话就能明了:鱼跃龙门只为荣华富贵,只为高官厚禄,只为权势财富!
什么为民请命,什么为国分忧,什么为君解难,都是屁话!
要是没有富贵荣华,又怎会有这么多人扑在这条科举读书的道路上?
这世上大义的人不是没有,只这种人涌现最多的是在国破家亡的时刻,那个时候,人性的光辉点就会散发出璀璨的星光,诸多为民奔走的侠义之士就如奔涌的潮流,奔腾不息。
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
大夏朝正是繁华盛世,朝堂上诸臣谋的,又有哪一个少得了自家的利益?
舒鸿煊原本提前科举考试,也是为了权势,权势才能对付舒修和,然而到了现在,他心中居然有一种“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的情绪。
舒鸿煊知道,承德帝肯定已经查了他的家底,若然不是,赏赐上就不会有东珠、首饰、绫罗绸缎等,只黄金百两赏赐给他,才是用得上,其他的都是女子使用之物。
他一没有成亲,二生母不在世,这些赏赐怕是为自己嫡亲妹妹准备的,圣旨最后还加了一句“允自行处置”,怕也是知道他在家中的近况,承德帝恐怕是为了不让他这些赏赐落入梅氏等人口袋里吧?
这样的君王,又怎能不让人生出“国士报之”的信念?
舒鸿煊还真是猜对了,承德帝差点就想直接再下一道旨意把广平候世子之位给他了,可惜世子传承之位乃家事,只有舒修和自己上旨请封,承德帝才能顺理成章的批阅答应。
那一刻承德帝心中很有些不悦,他觉得舒鸿煊这么俊秀美好的孩子,又是原配嫡子,世子之位本来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居然拖到他十五岁还不请封,难道还能把世子之位传给继室生的儿子?
他又是哪根葱?想到这里,承德帝又想起自家的儿子,嗯,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太子一起用饭了,今晚让太子进宫陪他用晚膳,共叙一下天伦之乐,好好享受一下父子之情。
圣旨念完,承德帝也点了一甲的榜眼和探花。
榜眼是吕询,探花则是秦初。
秦初的父亲就是户部尚书,对赋税认识很深刻,所答的卷子虽然不够舒鸿煊的好,但也做到言之有物。
吕询是小康之家,更能体会底下百姓的生活困苦,卷子也在一等卷之中。
秦初的卷子比吕询的还要好,不过自古以来探花的容貌应属一甲之中最好的,虽然承德帝觉得今科的学子之中,没有人的容貌比得上舒鸿煊,不过矮矬子里拔尖,秦初是一等卷里除舒鸿煊之外容貌最好的,所以探花就属于他。
之后的二甲和三甲唱名,就是褚相唱的。
舒鸿煊已经直接被承德帝授中书舍人,按惯例榜眼和探花例授翰林院编修,其余都为庶吉士,三年后散馆举行甄别考试,优者再授任。
沉冗的唱名完毕,承德帝心情很好的问舒鸿煊:“可有字?”
舒鸿煊应道:“老师给学生取了容景作字。”
“容景,好字!”承德帝哈哈一笑,又道:“让三得送你一程,捎带上给你的赏赐。”
让身为太监总管的蔡三得送一个刚刚被授官的少年一程......
保和殿众人麻木,而等候在宫门外守着的舒修和两兄弟就是惊吓了!
舒修和只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