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祖宗们上了香,告诉他们子孙后代学业有成,又一一给亲近的人家报了喜讯,整个侯府依然沉浸在喜悦当中。
这样的大喜事,不仅主子们欢喜,连下人们也是欢喜无限。
侯爷对大少爷有多看重他们都看在眼里,大少爷今儿中了会元,不仅给侯爷挣脸,以后出门跟其他府上的下人聊天也能自傲几分。
他们大少爷才几岁,已经有如此成绩,也不知羡艳多少人的眼了。
也有心思灵活的下人虽然同样欣喜,但内心深处未尝没有不安,他们都想到了四少爷舒鸿文。
倘若大少爷是大夫人所出,这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可惜大少爷是先夫人所出,而大夫人嫡亲的儿子四少爷,还有五年时间就到十五岁了,大少爷十五岁已经中了会元,倘若四少爷没有取得跟大少爷同样的成绩,世人多多少少都会将他们两兄弟放在一起比较,如果再有人从中挑拨一下,他们兄弟的感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像如今这般好。
有这样心思的下人中,大多数又是严氏的陪房居多,只不过这种事情她们做下人的也没有办法,只能看主子是怎么行事了。
侯府给亲近的人家报了喜讯,严家、梅家、姜氏的娘家等都吩咐管家带了贺仪,纷纷祝贺舒鸿煊,就这笔贺仪就让舒鸿煊小小的赚了一笔。
中午家里人欢欢喜喜的用了午饭,舒鸿煊就跟舒修和报备出门,去了周家。
周家自然也得了消息,见舒鸿煊来,往来的仆人纷纷给他道喜,舒鸿煊今日也确实高兴,出门之时就带了足够的红封,每个跟他道喜的下人都得了赏。
见到老师的时候,周大儒笑着打趣他:“怎么样,荷包瘪了吗?我特意让你安叔吩咐下去的,见你来了就让那些个小子都来跟你道喜,好要你荷包空一空。”
舒鸿煊失笑,先给老师见了礼,又给今日在家的大师兄周景明作揖,才笑着回答老师的话:“老师,您又猜错了,我今儿不仅没亏,还小赚了一笔。”
周大儒笑着点了点他,慢吞吞的说道:“容景,你每隔三天来我这里一次,给你几道策论做,做好了再来我这里拿新的,一直到殿试。”
舒鸿煊起身恭恭敬敬作揖:“有劳老师了。”
周大儒摆摆手,示意小弟子不必多礼,笑着道:“你每个师兄我都是这么教的,师徒之间不必如此多礼。”
周景明一直等到父亲讲完了话,才开口道:“容景,大师兄给你道喜了,你果然不负众望,给你几个师兄们都长了脸。”
周大儒在旁闻言嗤笑了一声:“给你们长什么脸,要也是给我长脸,容景是我教出来的。”
周景明无奈看了父亲一眼,败阵下来,改口道:“是是是,容景这回给您老挣了脸,全赖您教导有方。”
周大儒这才满意的颔首。
舒鸿煊嘴角紧抿,肩膀抖了抖,不敢让自己发出笑声,怕被大师兄抓到会逃不过一顿揍。
周景明挑眉看着小师弟,眼神只扫过他肩膀,舒鸿煊的身子立即坐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晃动,恭恭敬敬的看着大师兄,认认真真的准备聆听大师兄的教诲。
周景明很满意小师弟的识时务,开始给小师弟提点一二:“容景,四月快到了,新的春衫可做好了?”
舒鸿煊怔了怔,又是问新衣裳的事?
他回道:“家里母亲已经吩咐量了尺寸,约莫能在月底前做好新衣裳。”
周景明很满意,继续道:“殿试的时候就穿着新衣裳去,新衣裳不可太过华丽,清清爽爽就好。不用担心,陛下人很随和,记着,平日里是怎样,在殿试的时候就怎样,不用过于紧张,也不要失了分寸。”
朝中有人好办事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能比其他人更能清楚知道金銮殿上的圣人,会喜欢怎样的臣属,这方面就连舒修和也没有办法知道,因为他还没有资格能站在朝堂上面圣。
周景明身居高位,乃正一品,任中书省中书令之一,同时还是内阁阁臣之一,时常跟在圣人身边,虽然说不得窥探圣人,真要有这样的二傻子,也坐不上中书令的位置。
身为中书令,周景明就算是休沐也很忙,而今天他推掉一切应酬,专门留在家里等着舒鸿煊,就是为了给他讲解一些隐秘的事情。
整个下午,周景明就在书房里给舒鸿煊细细的讲解圣人的喜好,殿试之时会有哪些大臣在场,那些大臣的为人处世,又给他讲解哪些大臣是旗帜鲜明的二皇子党,哪些是保皇党,哪些是中立党,哪些是纯臣。
这些事如果不是长期浸yin在朝堂之上,如果不是对朝堂动向非常了解的人,是万万不会知道得如此清楚的。
有些隐秘连梅氏的亲爹梅尚书也不知道,那是只有内阁才能知晓的隐秘。
周景明连这样的密辛也毫不隐瞒的说给舒鸿煊知道,可见是真的将舒鸿煊当成了自己人,也非常看重他。
周景明与自家父亲的看法一致,他们都知道只要过了会试这一关,只要舒鸿煊就能有机会进入殿试,凭借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