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昱等了等,见彭木义依然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自己方才的话,算是诈对了。
彭家果然有问题!
周廷昱眸底涌起一抹寒意,彭家已经成为继赵家之后,他必杀的第二人。
“送粮食资敌,还是在突厥侵犯边境之时,我想,就算是没有读过大夏律例的人,都知道这一条是什么样的罪状吧?”
或许是周廷昱话中的意思,让彭木义醒过神来,他醒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楚王殿下,就算您是殿下,也不能行这等强掳良民之事,我可没有犯下罪过,刚才您说的那些话,请恕小人愚钝,听不懂您说的话。”
周廷昱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慢慢的摇头,“每个被我抓到的人都这样,以为强撑着就能过关,出卖军情给突厥的陈元建是这样...”
周廷昱说得很慢,他一直在观察着彭木义的反应,等他见到彭木义在听到陈元建名字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就明白彭木义果然是认识陈元建这个人。
“又比如丰城赵家的赵老爷,刚开始的时候,也会死不承认,非要我将他们家运送粮食给突厥的管事和护卫头子带到他跟前,他才放弃挣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廷昱看着彭木义,好整以暇的问道:“那么你呢?你又要怎样才肯死心,俯首认罪?”
彭木义心跳得厉害,赵家三族被一道圣旨押解回京之事,全天下都知道了,牵连到三族之事,必定是犯下了十不赫的大罪过,难道说赵家老爷真的将所有事都说出来了?
之前不是传讯跟他说,已经把那些运送粮食给突厥的人处理干净了吗?怎么会在楚王手上?
“殿下,草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陈将军我知道,毕竟我以前来往边城,听说过这位镇压边城的守将,但你说的陈将军出卖军情给突厥,我就听不大明白了。
这位在边城的名声一直都很好,老百姓们也多爱戴他,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不是说陈将军在养伤吗?如果陈将军真的做了这等事,陛下怎么可能允许他养伤?”
彭木义强自辩解道,心跳如擂鼓,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说错话。
周廷昱轻笑一声,“你到消息倒是灵通,不过这都是我放出去的烟幕弹,陈元建已经跟你一样,被收押在天牢里了。”
当初关押陈元建的时候,因着没有证据证明他通敌卖国,周廷昱对外只是说陈将军在与突厥对战中受伤不轻,承德帝也顺势发话,赏赐了一套别院给陈元建,让他好好在别院中养伤,闲杂人等无事不要骚扰。
这是对外的说辞,这个说辞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瞒着了很多人,但陈元建回京,他京中也有很多老朋友,上门拜访拒绝一次正常,拒绝六七次呢?
这里面有蹊跷,几乎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
但因着别院有虎贲军守着,他们也不能进,更不清楚这内里的真实情况。
不过很多人都觉得陈元建应该是被软禁起来了,至于为何软禁,他们打听不出。
这些是不知道陈元建真实情况的人,在周廷昱将天牢全部换成虎贲军之前,陈元建在天牢里的消息,就已经被二皇子等人得知,不然三皇子也不会出手除他。
彭木义心沉到了深渊,他仔细的分辨周廷昱的话,结果得出来的结论让他心惊,这位主儿说的,恐怕是真的。
“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恐怕你还不知道,彭家的人在你后几天被抓走的时候,就跟赵家三族一样的待遇境况了。”
周廷昱低声一笑,光明正大的说起了谎,将彭木义成功的唬住了。
见彭木义好似不信的样子,周廷昱摆摆手,“请这位彭管事回去好好待着,看着他一时还没有从这些消息里头回过神。”
彭木义被人带了下去,周廷昱看着彭木义好似行将就木一般,他眯起了眼睛。
他知道再在牢里待上几天的时间,彭木义的信念就崩塌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恐怕是问什么,就回什么。
青云匆匆从外面进来,来到周廷昱身边,低声回禀:“殿下,查到赵有德嫡幼子的下落了。”
周廷昱双眼一亮,催促他:“快说!”
“那位嫡公子,住在莱州乡镇一处小宅院中。”
周廷昱轻咦一声,“莱州,这不是赵夫人的娘家,杨家的祖地吗?赵有德夫妻倒是心大,竟然将自己的嫡幼子安排在那里,就不怕会被杨家的人发现?”
“那位嫡公子很少出府,给他延请了名师在府中教导,赵有德夫妻也是舍得,将那孩子晒成了黝黑黝黑的,没有多少仆从伺候他,养的也壮实,恐怕杨家的人见着了,也认不出这是赵夫人的亲儿子。”
青云据实以报,“这次还是去将杨家收押进天牢的时候,其后不小心发现的。不过我们发现,这处宅院外面有人监视着,那位嫡公子,恐怕处在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周廷昱“呵”的一声笑:“真是稀奇,那位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