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赵家人不是犯人,反而是苦主,并没有遭受差的待遇。
只是因为赵家商队之事,涉及到了本朝楚王,虽然没有进牢房,但也被鸿胪寺的人安排在名下的宅院里住着,方便随时可以被三司会审。
鸿胪寺的人没有禁止赵家见客,也没有禁止赵家外出,只是进出宅院的人,都要递上名帖,鸿胪寺那边也会收到这样一份名单。
至于赵家外出见了谁,鸿胪寺倒是不管的。
但赵家人中规中矩,除了去拜会京城一些出名的商家之外,就待在宅院中不出门。
“金玉堂、芳华阁、绸孚瑞...总共去拜会了这七家京城有名的商家。”
周廷昱看着纸上写着的七个铺子的名字,手指在“金玉堂”画了画。
“赵家是做玉石生意,金玉堂是京城乃至大夏有名的首饰打造坊,赵家的玉石跟金玉堂一直有所合作,来京城之后去拜会金玉堂倒是情理之中。”
他的手指又往下移了移,“芳华阁,这是赵家那位公子未来媳妇儿沈家的铺子,专门做的定制衣裳,高门大户中闺阁姑娘和夫人们很喜欢找他们家师傅做新样子,名满上京,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取代严家的位置。
来到京城,赵家老爷带着自己的儿子去拜会一下未来亲家,这也是合乎常理,不去的话,反而让人诟病。”
眼睛往下移,手指也在“绸孚瑞”三个字上面的停顿。
“绸孚瑞可是严家的布庄,赵家的人去那里作甚?沈家跟严家可是竞争对手来着,这去了亲家家里之后,又去拜会严家...就不怕沈家有意见?”
“殿下,严家二夫人的长媳,出自河南道莱州的杨家,而赵家夫人,同样也是出自河南道莱州的杨家,两人都是嫡系,按照辈分,严家三少奶奶要叫赵家夫人做姑母的。”
青凡在一边低声回道。
倒是让周廷昱微微诧异,“这么说,严家跟赵家还有亲了?”
周廷昱沉吟片刻,想了想,将这件事丢开,又继续往下看。
“就是正常的交往拜会,倒是没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周廷昱冷冷一笑,“赵家老爷倒是坐得住,这心性,果然不愧是能送粮食给突厥的人。”
“殿下,那我们现在...”
青凡试探着问道。
周廷昱将那张纸放下,悠悠的道:“不着急,现在着急的不是我们了,且等等看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牛鬼蛇神出来。
可别忘了,你家主子现在正被人参奏呢,现在是三司会审,可不能做多余的事,省得被人怀疑我心中有鬼呢。”
周廷昱撇了撇嘴,继续拿起木板对着图纸装订。
赵家来到京城的第三天,御史台、大理寺、刑部终于对廖老头参奏之事进行了审问。
堂审是在顺天府中进行的,除了御史台御史大夫、大理寺寺卿、刑部尚书作为主审官之外,廖老头这个参奏之人,周廷昱这个被参之人,还有代表承德帝的蔡三得、代表内阁的夏清,另外还有一个是代表武将、一个是代表文官的朝臣在场。
周廷昱坐在椅子上,夏清坐在他下首,蔡三得坐在对面,其余人等就是站着了。
御史大夫与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两人对视一眼,他拿起惊堂木拍了拍。
“堂下站着的可是丰城赵家之人?”
赵老爷朝堂中众人拱手作揖,“草民赵有德,见过诸位大人。”
周廷昱斜睨了两人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堂中诸人除廖老头之外,都当听不到。
廖老头一拂袖,怒瞪着周廷昱:“殿下,您是想要警告或者是威胁赵家父子吗?可不要忘记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夏清和蔡三得同时皱起了眉头,心中俱是有些不悦的看着廖老头。
在夏清看来,他家外孙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如今被人参奏,还要被三司会审,有些不满再正常不过。
至于蔡三得,他是自小就看着周廷昱长大的,周廷昱一直以来都很得陛下皇后等人的宠爱,难能可贵的是也没有被宠坏,他来这里是陛下的意思,在陛下心中,也不相信自己疼宠的儿子会杀害良民。
他在这里,就是想告诉其他人,不管你们背后有没有人主使,若是有私心,不能公平公正,那就不要怪陛下震怒。
周廷昱堂堂一介亲王殿下,无缘无故被御史台参奏,惹了一身骚,还被禁足在府中,见到赵家父子没有好脸色乃正常之事。
这个廖老头还真是多管闲事。
因着两人是旁审,不好出声阻止廖老头,只能不满的看着他。
听了廖老头的话,周廷昱森冷的在赵有德身上打了个转,见他微微一哆嗦,他才嗤笑一声。
收回了目光,周廷昱理都不理廖老头。
廖老头那个气急败坏呀,就差没跳起来嚷嚷了,他转身对着堂中站着的赵有德安抚道:
“你不要担心,堂上坐着的三位大人都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