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等大军起身之后,承德帝看着军容肃穆的军士们,高声喊道:“朕在四个月之前,就站在城楼上,对你们说,朕会在京城这里,等你们凯旋而归。
如今朕亲率文武百官来迎接你们归来,你们都是我大夏的好汉子,朕以你们为荣!”
众军士们面上闪过一抹激动之色,“谢陛下!”
承德帝摆摆手,“你们不仅剿灭了来侵犯我边城的敌寇,还将突厥的皇庭给灭了,朕听说,你们还把突厥可汗苏里唐杀了?”
宁国公手一挥,就有军士捧着一个大盒子上前,来到承德帝面前,揭开盖子,露出了里面装着的人头。
苏里唐怒目圆睁、充满着怨毒眼神的人头出现在众人面前,栩栩如生,并没有一点腐烂,将他生前最后神情都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
有些胆小的文官吓得闭上了眼睛,承德帝却没有害怕,他定定的看了一眼苏里唐的人头,对上了苏里唐的眼神,冷哼一声,“你生前朕就不怕你,难道说现在朕会怕一个死人不成?”
承德帝一摆手,“收起来吧。”
那军士又将盒子盖上,退了下去。
“你们都立了大功,泼天的大功,为我大夏开疆拓土,你们的功劳朕都记在心里,如今将军们随朕一起回宫中,宫中已经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其他勇士们回去军营,朕也调派了两个御厨去军中,今天好吃的好喝的,你们尽情享受,你们都是我大夏的功臣,去好好休息一下,等过几天按功劳奖赏!”
大军又一次跪下,“谢吾皇!”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一切都没有问题,太子殿下心中才刚刚放松,就见到周廷昱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父皇,他心中一个咯噔,又有一种“果然来了”的感觉。
“陛下,当日出征之前,在城楼上,您对我们说,希望我们是多少人去的边城,就多少人回来京城。”
承德帝看着儿子,心中那股无奈更甚,先前一看到大军那个阵势,就知道有事要发生了。
这孩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连他这个父皇的面子也不给了。
承德帝看着那五辆装着骨灰盒子的平板马车,却无法生气。
“是,朕当日是这样说过的。”
周廷昱低沉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大地上飘荡,“陛下,我们当日是多少人去,如今也是多少人回来,只是...”
周廷昱顿了顿,伸出手,往后指了指那些骨灰盒子,“只是我们当中有些人躺在那个小小的四方盒子里,跟着我们一块回来的。”
“是,朕知道,他们都是勇士,他们永远会铭记在朕的心中,他们为大夏做出的牺牲,大夏也永远记得。”
周廷昱右手握拳,抚着胸,面含沉痛,“陛下,这些兄弟们,原本是不用躺在那个小方盒子里的,他们这么年轻,他们原本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过,可是贼人当道,出卖了我们的作战计划,让他们遭受了敌人的埋伏,永眠边城。
甚至,他们连尸首都没有,那些秃鹫把他们的骨肉都啃光了,在骨灰盒子里躺着的,是铠甲碎片,是染血的泥土。
陛下,末将不要功劳,末将只求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陛下,属下等不要功劳,只求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十万虎贲军出征,班师回朝之时,只有九万人,这九万人高声齐喊的声音,仿若一道闷雷,震耳欲聋。
大军回朝之日,没有欢呼,没有高兴,九万人共同的心愿,是为了给死去之人讨公道。
太子无奈的闭上了眼,褚相心中摇头,文武百官五味杂陈,舒嫣华心中涌现一股悲伤,老百姓们目瞪口呆。
城外十里亲迎,最终成了一个让少部分人心慌意乱的开端。
......
最终,大军还是回了军中庆贺,宁国公、周廷昱、郑寒江等人也跟着承德帝回了宫中参加接风宴。
等到周廷昱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
满身的酒气,回来见到舒嫣华,却什么都顾不得,一把就将她抱进怀里,搂得紧紧的。
屋子里的丫环妈妈全都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还贴的将大门给关上了。
周廷昱将头埋在白嫩的脖颈处,鼻尖嗅着淡淡的清香,双手箍得更紧。
舒嫣华也动情的回抱着他,与他成婚这么久,两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这么长的时间,这几个月的时间,她忧心他、心疼他、想念他。
耳中听到关门的动静,周廷昱再也忍不住,捧着娇美的脸蛋狠狠的贴上了那抹红唇,碾转反侧。
浓郁的酒香味在唇舌间弥漫,舒嫣华觉得自己也喝了酒一样,有些醉醺醺的,身子开始逐渐软化,只能无助的靠着身上这个男人强壮的身体来支撑。
七月的流火,就算屋子里放着冰盆,两人紧紧搂抱着,隔着单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热度。
舒嫣华觉得燥热难耐,很想将身上的衣裳脱了,明明很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