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昱带着青凡,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脱下了黑衣,躺在炕铺上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早,他照常来到褚天逸的营帐中,只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褚天逸也没问他到底这幅样子为何,能跟他说的,自然会跟他说。
从褚天逸的营帐里出来,遇到了宁国公。
宁国公看了一眼周廷昱身后的营帐,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舞道:“阿逸也开始大好了,你也不要继续愧疚下去,你可是先锋将军,你要是失了那股锋锐的意志,怎么对得起陛下对你的期望,怎么对得起那些军中同僚对你的信任?”
周廷昱见到宁国公,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他很想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宁国公,但他心中又清楚的知道,这种事太过惊骇。
一条能让大夏丧失大半国土的密道,就在他们驻守的这个地方。
如果昨夜里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这么离谱的话。
有时候,眼见为实比道听途说来得重要。
更有一个他要顾忌的,暗中还有一个陈元建在,他和主帅的一举一动必定在他眼皮子底下监视着,要带着主帅去别院那里看密道的存在,想要瞒过陈元建太难。
周廷昱诸般想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迎着宁国公的期盼,很郑重的点点头,“主帅请放心,我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装孙子、扮颓丧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是时候借着这次机会名正言顺振作起来,毕竟,严家铺子里可还有大舅哥这次弄过来给他的好东西呢!
很快军中就看到了周廷昱的变化,他继续跟着虎贲军们做早训,跟着他们一起训练,比任何人都刻苦努力,虎贲军的汉子们看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同时,外出军营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严家铺子。
“我好些天没收到你们的消息了,今天传讯给我,是不是有新消息了?”
周廷昱带着一丝期待看着头目。
头目脸上带着笑容,可以看得出他实在高兴,狠狠的一拍大腿,兴奋的道:“殿下,幸不辱命,将赵家人都给扣下来了!”
周廷昱神色大喜,“他们人呢?”
“放心,我让人带着回答了边城,就在我别院里住着呢。”
头目这话让周廷昱惊讶,“在你别院里住着?不是说扣下来了吗?”
住着与扣下来可不同,住着是当客人,扣下来,那待的地方,最好的也就是柴房了。
“哎,你还别说,真是让你给猜中了。”
头目挥挥手,“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
第二天,赵家人派了几个跑腿,在边城到处跑着收购皮子,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收不到好皮子,边城又正在打战,赵家人当然要走了。
大中午的用过了午饭就出发,离开了边城。
头目派去的人一路远远的尾随,他们都是那天晚上跟着去密道的黑衣人之一,很清楚赵家马车里早就没有了粮食,可不知为何,地上的车轱辘印子还是很深。
这就引起了跟随之人的兴趣。
等到离开了边城,过了凉州地界,还有大半路程就到沙洲之时,那天中午用完了饭,赵家人就倒下了。
只剩下护卫头子一个人还能站着。
更让尾随之人觉得有趣的是,他们发现了另外一伙五人的练家子也跟了赵家人半天了。
能做管事的,脑筋子都灵活,惨笑着看向护卫头子,“主家吩咐你的?”
护卫头子叹息的看着管事,怜悯的摇摇头,“老赵呀,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要想守住秘密,只有死人才可以啊!
你也别怪我,我也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小喽,头上的大人物吩咐了,我不照办,我就没了衣食父母,我家中还有老母孩子要养活呢。”
管事惨笑着,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想要伸手抬起都困难,“那他们呢?他们可是跟了你多年的老部下。”
护卫头子看着脸色一片灰败的手下,眸中闪过一抹不忍,“怪就怪他们跟错了主家。”
护卫头子举起大刀,要把倒下的人都杀了,就听管事继续追问道:“你杀了我们,主家怎么对外说这事?我们出来之时,可是打着行商的名头。”
一个商队,突然就死了几十号人,要是处理不好,赵家的生意和声誉也会受到影响。
护卫头子很认真的看着管事,“凉州地界出现了一伙流窜的匪盗,见到商队运送的玉矿石,起了歹心,将商队的四十七人斩杀,将矿石全都抢走,只有我一个人冒死冲出了重围,将这个消息带回去给主家,好让主家去找郡守大人,请大人为你们这些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你看这样如何?”
管事心如死灰的闭上了眼睛,等着屠刀的落下。
一直暗中观察这一幕的尾随之人,感觉到另外那伙人在护卫头子说起那番话时,呼吸的明显不同。
尾随之人果真是很机灵,他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