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容景,怎么有空来孤这里?”
太子惊讶的看着舒鸿煊,见他浑身带着怒意而来,疑惑的道:“谁把你惹生气了?那流言的事?”
刚刚早上朝会的时候不是已经出过气了吗,怎么看着比早上那会更生气的样子?
舒鸿煊将竹筒递给太子殿下,胸中那股火焰并没有熄灭,“太子殿下您看,这是阿旭从边城通过严家带回来给我的。”
太子殿下疑惑的接过,打开竹筒,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只是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铁青无比,右手握拳,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桌子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杯子都震了震。
“这些王八蛋!”
饶是太子殿下再好的脾气,再大的胸怀,也忍不住这股怒火。
竟然真的有人通敌卖国!
周廷昱的来信很简单,只是寥寥几句话。
“边城有叛徒,军情被出卖,燕飞谷中遭遇埋伏,过百支冷箭暗射,疑是守城将军陈元建。”
周廷昱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怀疑告知太子大哥和大舅哥,他并不信只有区区一个陈元建就敢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这种事一旦被知道,只要有一丁点的证据,那都得是连累九族的事。
要说陈元建背后没有人指使,他不信。
陈元建出卖军情,究其原因是想杀他,还是杀他之外,还有其他与突厥合作的事,这其中可就是有着大大的不同。
如果只是为了杀他,顺势透露点消息给突厥,让突厥早有防备,危害还小一点。
若是不单单是为了杀他......
那不管是陈元建,还是陈元建背后的人,都罪该万死。
他远在边城,对京城鞭长莫及,只能示警大哥和大舅哥,让他们心里有个提防,也让他们心中有数。
他在边城盯着陈元建,也希望在京城那边有大哥和大舅哥在,能让某些人顾忌。
“混账!养不熟的白眼狼!害虫之马!”
太子殿下这个气呀,将近三十年的好修养,在这一刻破功了,足足骂了将近一刻钟都不带重复的,骂到最后口都干了,才停下来。
太子胸膛仍然起伏不定,脸色不见丝毫好转,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蓬勃的怒气,就像喷发的火山,也像汹涌的大海,只需稍稍触及就会烧成灰烬,或者淹没于下。
太子聪慧,他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底下好几个弟弟,声音都带着一股滔天火焰,“好,好得很呀,为了做那万万人之上,竟然罔顾国法,罔顾百姓,与虎谋皮!
以前孤想着他们几个就算要争,那也是关起门来争,想不到他们竟然狼心狗肺到如此地步,居然主动与虎谋皮,真是孤的好弟弟,真是父皇的好儿子!”
太子殿下三十年来第一次如此失态,就是以前被父皇指着鼻子来骂的时候,都没有如今这么激动。
对太子殿下来说,自家人怎么争怎么抢,那都是自己事,你要争这个家的家产,为何要引旁人进来?
“他们就不怕会引狼入室吗?就不怕反而被扮猪的给吃了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哪里来的自信,突厥人会听他们的?
我大夏大好的河山,那些蛮夷外寇觊觎了多久?他们就不怕被那些蛮夷从背后捅一刀?
竟然相信外敌,居然与外敌合作,当真是罪该万死!”
最后一句话,太子殿下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来说的。
这其中带着的森寒,让舒鸿煊毫不怀疑,一旦二皇子等人真的与突厥有勾连,太子殿下绝不会姑息。
无怪乎太子殿下这么生气,为君者,如若能拿自己的家国与外敌合作,那么家国在这人心中其实并不重要,一旦有外事或者外敌入侵,不是求和就是自己不顾百姓先逃命。
老百姓们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遇上这么一个君主。
舒鸿煊自觉自己其实心黑手辣,但有些底线他是一点都不会破的,出卖家国的人,在他看来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而如果与外敌合作是为了将太子殿下拉下来,则更让他不齿。
孬种一个,竟然无能到要与外寇合作。
“他们不怕被扮猪的吃了吗?我觉得,他们不怕。”
舒鸿煊挂着讥讽的冷笑,“要是私通外寇,借助他们的力量,赢了您,他们必会觉得凭着自己的能力,凭着大夏物饶丰富,凭着大夏军队,能把突厥吃得死死的,或许他们还做着到最后反过来将突厥给灭了的美梦呢。”
太子殿下脸色更冷。
“如若赢不了您,那么这个王朝,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最后头疼的,还不是您吗?或许他们还会得意于让您焦头烂额呢。”
舒鸿煊很清楚人性的险恶,不少人都有一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心态,自己得不到的,也要将它毁了,焉知二皇子等人不是这样想的?
“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是一个混账,还是好几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