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说笑一番,周廷昱这才道明自己的来意,“你们有没有药抹抹?”
李大树摆摆手,“都有,都有,伤药都不缺,缺了我们就找头儿要。你别担心,不就是出个血泡吗,多大点事,哪值当你特意过来看一趟。
知道你现在是先锋将军,事情多着呢,快回去处理你的军务,我们就别操心了,都是大老爷们,比这更难受的罪都受过呢,这种就是小菜一碟,回去吧。”
“行,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等打赢了胜仗,我们再好好聚聚,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醉不休。”
周廷昱也是个爽快人,见状站起来,准备出营帐。
“行,到时候不醉不休。”
李大树等人目送周廷昱出了营帐。
周廷昱去了好几个营帐,见众人身上都有药,也就放下心来,转身去了自己隔壁的一个营帐。
“我说你这小子,这一整天都不见人的,干啥子呢?”
周廷昱掀开营帐子,进去就见炕铺上有个人一蹦三丈高,手上有些慌忙的理着衣裳。
褚天逸大声的叫嚷嚷,“哎哎哎,你进来之前怎么不打声招唿呀,万一我正做着私密的事呢。”
周廷昱嗤笑一声,脚下不停,“比如呢?”
“比如,我正在洗澡的时候。”
褚天逸顿了顿,又大声嚷嚷道。
周廷昱双手抱胸,上上下下打量了褚天逸一眼,“你有的,我也有,你有什么值得我好偷窥的?”
褚天逸噎了噎,鼓了鼓眼睛瞪着周廷昱。
周廷昱来到他身边,转了两圈,揶揄的问道:“你小子现在正痛着吧?”
褚天逸被周廷昱的眼神看得发毛,听到他的话,矢口否认,“什么痛着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廷昱冷笑一声,一屁股就坐在炕铺上,伸手拍了拍炕铺,“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你在做什么。”
褚天逸眼珠子转了转,心虚不已,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底气不足,就连气势也没有先前那样充足了,“我做什么啦,我什么都没做,累了在炕铺上坐着休息一会儿不是很正常的事儿?”
周廷昱跟这个伴读自小就一起读书,就连去军营,伴读都跟着,哪会不知道他这神情意味着什么。
他没好气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往褚天逸怀里一抛,“行了,别装了,装给谁看呢,我堂姐现在又不在这里。”
他努了努嘴,指着小玉瓶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急行军不好受吧,大腿磨破皮了吧。”
见褚天逸还要否认,周廷昱很无语,“别给我说没有这回事,连我都受不住,要真的没有,那你把金疮药还给我。”
褚天逸一听周廷昱自曝其短,立即就变了一个人似得,大刀阔斧的坐在炕铺的另一边,把裤子一脱,拿着金疮药就开始上药。
周廷昱嘴角抽搐不已,嘲讽连连,“不是说不痛的么?”
褚天逸头都不抬,“那就是谦虚两句,你还当真了?”
周廷昱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不是说不给看**的事儿么?”
褚天逸悠悠闲闲的,“我有的,你也有,哎哟,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个小娘子一样扭扭捏捏?我们一起洗澡的日子还少了?”
面对如此无耻的人,饶是周廷昱脸皮厚,也被打败了。
他双手抱胸,啧啧称叹,“你这么混不吝的性子,跟谁学的?”
“跟你呀,你不知道?”
褚天逸一脸惊讶的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周廷昱,仿佛他问了一个天大的怪事一样。
周廷昱:“......”
行吧,敢于自黑,脸皮又厚的人,通常往往拿他没辙。
周廷昱拿伴读没辙,遂闭上嘴,静等着他上好了药再说其他。
褚天逸把裤子抽好,顺手就把小玉瓶塞进自己怀里,闲闲的望向周廷昱,“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周廷昱已经懒得去理会他顺手牵羊把金疮药给昧下的事了,只是这小子的语气着实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周廷昱冷笑几声,“在我堂姐面前,你要还能这么整,我就敬你真汉子。”
褚天逸声音小了些,嘟哝道:“那不是嫦曦不在眼前吗。”
褚天逸和周嫦曦已经定了亲,两家人的意思本来是想着等周嫦曦满了十八岁才成亲的,结果遇上了突厥进犯,成亲的事就改成了等褚天逸打赢了仗回去就办。
“行了,说正事。”
周廷昱收起了嬉闹,正了正脸色,“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你应当有所耳闻了吧?”
褚天逸也收起了玩笑的样子,正经的道:“扎库克被你一箭爆头,又趁机俘虏了八个突厥狗的事,谁不知道?”
“嗯,那我给你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褚天逸身上并没有官职,所以没有办法跟着周廷昱上城楼,见周廷昱给他说今早的事,连忙洗耳恭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