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陈元建这一句,答得干脆利索,让其他人的心都沉了沉。
“首先突厥狗此次出兵十万,其中三万是骑兵,余下七万也是骁勇善战的步兵,如果他们有足够的战马,可以说突厥是带着十万骑兵来的。”
其他人都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突厥善马,更可以说是全民皆兵也不为过,只要有足够的战马,就是他们的妇孺也可以立即成为马上军士。
“突厥此次来势汹汹不说,还来者不善,他们要跟我们死磕,已经开始铸就护营地基了。”
听到陈元建这话,就是宁国公都脸色一凝,眸色都深邃了许多。
“他们要跟我们死磕?他们就不怕误了他们放牛羊的大好季节?”
周廷昱有些疑惑,突厥多平原,至今还是一个游牧的民族,每年草长莺飞的日子,就是他们放牧的好时节,如果一年的好时节被耽误了,他们部族的牛羊就错过了养瞟的好时机,也错过了多出一批小牛小羊的好时机。
牛羊是突厥最重要的物资,以往突厥都是在隆冬时节找不到吃的,熬不下了才会叩边关。
去岁隆冬时节,突厥并没有叩关,连年过完了,突厥还是安静如初,朝堂也就将心放了下来,以为要再次担心的时候要到今年的隆冬时节。
又哪里会想到突厥忽的三月草长莺飞的日子里偷袭了边关,大举进犯呢?
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也是这样,陈元建才会在放松警惕的时候被突厥偷袭得手。
“我也很疑惑,突厥这一次的举动实在是出乎意料,也不知道这位新可汗是如何想的。”
陈元建也叹了一口气。
周廷昱冷笑一声,“苏里唐,苏里唐,名字倒是嚣张。”
苏里唐,为千古帝皇之意,突厥新可汗用这样寓意的名字,可想而知他的野心有多大。
陈元建又说回了正题,“我也试过想去将那些妇孺救出来,可惜突厥那边营帐漫漫,根本不知道被关在哪里,末将深感无力。”
众人一阵沉默,这的确是一个难题,如果不知道妇孺被关押在何地,想要救援不过是笑话。
而且就算知道,又焉知是不是突厥放出来的假消息,只是为了引诱大夏的军士们上当?
话说到这里,众人已经心中清楚,那些被俘虏去的妇孺,很难救回来了。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身为大夏的将领,明知大夏的子民被敌寇俘虏了,正在遭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却无法救她们回来。
这是他们的失职。
营帐内弥漫着一种让人难以唿吸的气氛,又好像有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得众人难以喘气。
“那个扎库克,天天都如今天这样叫嚣?”
在沉默中,周廷昱冷声问道。
陈元建脸色也沉了下来,“这是一个混不吝,每天都在两军阵前叫嚣,骂的话不堪入耳,很多将士都对这个人恨之入骨。”
周廷昱冷哼一声,“他得意不了多久了。”
众人又在营帐内说起了军务的情况,等到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宁国公等人也将边城的具体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
因着连日急行军赶路,宁国公年纪也有些大了,一直都在强撑着,等到了解边城的情况之后,就摆手让人送上饭食,与众人在营帐内用过之后,摆手让周廷昱等人都去休息。
休整旗鼓,明天将是正面对上突厥狗的时候。
第二天一打早,周廷昱跟着营内的军士们一起起床,随着他们一起操练,微微出了一身汗之后,才回到自己的营帐内用早膳。
“王八孙子们,快出来给爷爷看看,孙子们你们今天的卵蛋还在不在!”
“哈哈哈哈哈......”
突厥那边响起了一阵巨大的哄笑声,起哄声,吹哨声互相辉映成一片。
刚刚上了城墙的宁国公等人脸色顿时阴沉一片,周廷昱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冷冷的看着在城外大片平原上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壮汉。
这个壮汉满脸的胡须,胸膛肌肉鼓鼓壮壮的,此时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肆意的张扬鄙视和畅快的笑声,让人着实是想要撕烂他的面容。
“小娘皮们,你们是不是跟娘们一个样啊?只敢龟缩在城墙后面,连头都不敢伸出来,真是个孬种!或许是你们爹娘生你们出来的时候,忘记把那两个蛋蛋给你留下来了?”
这个壮汉发出了一阵猖狂的大笑声,他身后不远处的突厥人也齐齐放声大笑。
却让宁国公、周廷昱、陈元建等人脸色更差。
城墙上守卫的军士们更是已经咬牙切齿了,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壮汉。
“这个,就是扎库克?”
周廷昱认得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昨天他们刚刚绕过城门,想要进军营之时,听到在城外对他们极尽嘲讽辱骂的声音。
“是,这个就是扎库克。”
陈元建脸色铁青的看着扎库克,狠狠的往身边空地上“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