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鸿文很确定丫环说谎了,隐瞒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或许这些事就是知道他娘亲凶手的关键,更是让舒鸿煊从神坛跌入地狱的罪证。
可惜无论怎么问,丫环始终一口咬定昨夜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侯府又不是刑堂,也不可能私设刑房对丫环动刑,姜氏见问不出其他,只能放弃了。
倒是舒鸿文看着丫环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戾气,见丫环为舒鸿煊包庇他的恶行,竟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人当真是该死,真正是该死,就应该被凌迟而死才对得起她应有的报应。
姜氏最后派人通知各院的主子,不消一刻钟,整个侯府都知道大夫人急病而逝。
这是姜氏对外放出来的消息,首先舒鸿文已经把忏悔书给吃了,再抓着这个来说也没有证据,还有可能被人倒打一把说她这个做弟妹的诬陷寡居的大嫂,二来舒妍玉刚出嫁,舒鸿文还小,也没有娶亲,姜氏到底是一个善良的人,怜惜两孩子刚死了亲爹,本就被连累,如果亲娘是带着这样的骂名去世的,这两孩子也毁了。
在福寿堂静坐的关氏,听到丫环来禀报,说大夫人去世了,心中一喜,紧跟着丫环又说大夫来诊断过,确认大夫人是得了急病而逝,关氏的脸一瞬间就拉的老长了。
丫环被关氏的脸色吓着了,不知道为何老太君怎么这么生气,大夫人死了,难道不是伤心的吗?
“咳咳...”
梁妈妈适时的咳嗽了几声,关氏立即起身,不再理会丫环,搭着梁妈妈的手就往梅氏的梓岚院里赶。
关氏见到梅氏躺在床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了,身上盖着白布,她转而问道:“怎么回事?”
姜氏低声将事情说了一遍,等姜氏说完,她明显的感觉到关氏的心情很不好,暗自皱着眉头悄悄注意着她的神情。
关氏的心情哪里能好得起来,虽然梅氏死了,却跟她原本想的不一样,她的大儿子死了都被人辱骂,背负着骂名,那么害死他的梅氏又怎么能逃脱这样的命运?不然她费心费力让人弄出一份假的忏悔书来做甚?
可现在梅氏的确是死了,却是急病而死,这么说她的阿和不是死的冤吗?
关氏却又无法,梁妈妈给她偷偷眼神示意过,在梳妆台上那张忏悔书已经不见踪影了,而姜氏提都不提这话茬,她也不能提起,否则不啻是表明自己跟梅氏的死有关。
舒鸿煊是来得最迟的一个,梅氏的内室已经被封了,毕竟是女眷,姜氏已经吩咐人开始给梅氏治丧。
等舒鸿煊来到梓岚院的时候,立即就感受到一道充满着狠厉和森冷的目光,他顺着这道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舒鸿文,却发现舒鸿文眼神一片空寂,空洞洞的,似乎他刚才感受到的是错觉一般。
舒鸿煊静静的看了舒鸿文一眼,慢慢转过头,他知道刚才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不会有错,舒鸿文这是将梅氏的死算到了他头上?
舒鸿煊想了想,心中倒是下了一个决定。
姜氏跟着操办过舒修和的丧事,再操办起梅氏的也不难,广平侯府又一次穿上了孝服,就连已经嫁出去的舒妍玉也回了侯府给梅氏上香,只是很快就被谢志安护送着回了谢府。
关氏很不忿府中上下竟然给梅氏守孝,却又无法阻止,自己反而生了闷气,姜氏还以为是婆母因为大嫂去世,伤心之下伤及己身,还劝着关氏要节哀,大嫂在天之灵也不希望她太过伤心的。
姜氏还在心中感叹,说虽然婆母这两个月天天要大嫂立规矩,大嫂一死倒是又为大嫂哀伤,婆母的性子倒是不坏。
而远在皇子府的舒嫣华也知道梅氏身死的事,跟舒鸿煊一样,对其中的内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当她听完这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心中竟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平静。
她朝樱桃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起梅氏的一个字,转而问道:“哥哥和嫂嫂这段时日可好?小侄儿在嫂嫂肚子里乖不乖?”
樱桃和葡萄被舒嫣华这个笑容惊艳到了,两人都呆滞了片刻。主子很美,她们一直都知道,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从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的容貌能及得上主子的,不过她们都非普通人,当初一打照面,也不过很快就回神,像今天这样被惊艳到的,还是第一次。
这个笑容很美,如春风吹拂在脸上的舒服,如寒冷的冬天被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暖和,更如寒冬腊月手里捧着的那一杯热茶,能温暖人心。
就仿佛以往压在她身上的种种枷锁不见了,轻灵到仿如一根羽毛,随时能飘起,更如谪仙般让人惊艳。
“怎么啦?傻了么?”舒嫣华微微一愣,看着两人傻傻的看着她不说话,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狐疑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主子你真美!”樱桃和葡萄异口同声的说道。
舒嫣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无语的看着两人,樱桃赶紧回答:“大少爷和少夫人都很好,小小少爷也很疼少夫人呢,一直都乖乖的。大少爷让我来跟您说,家中接连丧事,怕晦气冲撞了小小少爷和少夫人,想请主子您陪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