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当真是峰回路转。
就在连承德帝都以为,王石公被问住的时候,想不到小皇叔竟然出声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周大儒身上。
被这么多人看着,周大儒怡然自得,一点都没有坐立不安,似乎怕这些人听不清楚,还重复了一句:“我这里有广平侯毒害容景生母的证据。”
“周先生,您真的有证据?”十几位参奏舒鸿煊的朝臣里面,有人忍不住问道。
他们其实很想问,周大儒手中的证据是真的吗?可他们不敢。
周大儒除了是阁臣周景明的父亲,还是阁臣许大海、御史大夫的恩师,他们参奏了一个舒鸿煊,就惹出了一个王石公和周大儒,要是再在言语之中惹了周大儒,就等于惹了一个蚂蜂窝。
周大儒淡淡瞥了这人一眼,眼神平淡无波,却让这人一个激灵,紧紧闭上了嘴,不敢再质疑。
太子殿下心中摇摇头,这些人到底是怎样想的,明知父皇对容景器重,明知皇叔祖是容景的恩师,对容景下手,不就是对上父皇和皇叔祖吗?
嗯,这个时候,太子殿下选择性的忽视了周大儒对外的身份只是一名大儒,而不是皇室现存辈分最大的宗室。哦,那些人不知道皇叔祖的身份,跟他有什么关系呢?谁让他们不打听清楚就对容景下手呢?又不是他让这些人参奏容景的。
王石公突然放声大笑,用手点了点周大儒,笑骂道:“好你个小子!老夫正在为你小弟子据理力争呢,你让老夫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不说,还看着老夫被这么多人欺负,看来你皮痒了,回头要是不给我送上几瓶好酒,你看老夫能不能饶过你!”
王石公是先帝的帝师,周大儒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周大儒的身份当然是瞒不过王石公的,正要是说起来,王石公还是周大儒半个恩师。
因此王石公可以随意的叫周大儒做“小子”,言行之间多是亲昵。
周大儒也笑了,“您老人家要喝酒,派个小子上我那儿去取就是。”
两人在朝堂上谈笑风生,似乎根本就不是参奏舒鸿煊一样,就连承德帝都笑着问周大儒,“周先生,不知朕可有机会品尝到您的好酒?”
周大儒摇头笑了笑,“回头就让我家小子给您送到宫里。”
这三人在说笑,下面很多人心中无语至极,听听刚才王石公说的那话,单打独斗,被人联手欺负......
谁敢欺负他?明明一直都是他直捣龙门,总是一针见血的问出了让他们阵脚大乱的问题。
“好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先把眼前这事给解决了,老夫再去你家讨酒喝。我看那些人个个都不信你有证据,那就把证据放出来,总要让人心服口服才行。”王石公笑了笑,催促道。
周大儒也不废话,朝承德帝拱了拱手,“陛下,那人是跟着我的车架一起来的,跟我家管家侯在宫门外,还请您传召他上朝,当场审问。”
“准了!”承德帝一声令下,金吾卫就去把人带了上来。
众人翘首以盼,等金吾卫把人带上来的时候,很多人愣了愣。
这人的装扮,竟然是苗人。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面色有些蜡黄,被金吾卫带上来的时候,有些畏畏缩缩的,站在大殿中,带着一丝不安,他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周大儒。
“见到圣上,还不跪安行礼?”蔡三得皱着眉喝了一声。
中年男人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见......见过......皇帝陛下......”
承德帝威严的道:“起来回话。”
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垂着脑袋,含着胸,整一副鹌鹑样,看得不少人皱了皱眉,就这样一副瑟缩样都敢杀人?
“你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周大儒充当了审讯,淡声问道。
“小人来自灵溪地,叫泊木。”中年男人小声回道。
灵溪地?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嗯?灵溪地?难不成是在剑南道和黔中道交界那个三不管的地方?”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众人望过去,就见是一位武将。
这位武将叫大家看向他,就说道:“我曾经在西南那边驻守,知道那里有一个三不管的地方,因为是在剑南道和黔中道交界,又处在一片险地,官府很难管理,而且那里是苗人居住的地方,苗人喜欢与毒蝎毒蛇等毒物生活,几乎与世隔绝,也不跟其他百姓打交道,没有惹事,索性也就不管了.
那个地方有点神秘,道路险阻,苗人为了不让外界之人打扰,设了障碍,入口之处很难找到。我在西南驻守的那些年里,一直都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全名,只听过有个‘灵”字,寻找了不少次,却找不到那个地方的入口。”
这位武将给众人解释之后,望向泊木,问道:“灵溪地位于哪个交界?”
泊木答道:“大人您说对了,灵溪地就是在剑南道和黔中道交界处的那片山脉里。”
“既然你是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