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人喘息着、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说了一个遍,二皇子才黑着脸问道:“你们采买粮食不是一直都很谨慎吗?为什么会被人发现?”
让二皇子心中暗自不解的是,在属下的回禀之中,他也没有觉得有问题,又不是一下子采买大批量的粮食,为何会被人盯上,从而被人端了窝?
那人艰难的回道:“属下行事一直都很谨慎,从来没有露出过马脚,属下想不明白为何会被人发现端倪。”
二皇子皱着眉苦苦思索了半天,同样也是想不明白,只能遗憾的将此事的疑问压在心头上,有些叹息的想到:要是李先生还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发现其中哪里出现了问题。
“既然现在暗部的人全都分散了,采买粮食的事先暂时停下来吧,等对方不再揪着这事不放再说。这两年多的时间采买的粮食也足够你们日常的消耗和留作它用了,等到过一段时间,再慢慢将采买粮食之事重新捡回来。”二皇子沉声吩咐道。
“属下还有事要禀报。”那人轻咳了两声,艰难的吐字。
现在二皇子听到这句话心里就一阵发毛,额头青筋蹦蹦的跳欢,刚才两次有事回禀都不是好事,他强忍着再次踹人的冲动,暗自决定要是待会回禀的不是好事,他脚下就不再留情!
“还不说?”二皇子没好气的说道。
“属下觉得奇怪,虽然不知道哪里露出了马脚让人追查到三个暗部窝点,不过属下发现那三个窝点所在的地方,曾经采买过粮食的米行里,有人来询问过米价。”他只能祈祷这个消息对殿下有用,否则一定会逐渐被殿下弃之不用的。
“有人来询问过米价?”二皇子皱着眉头,“卖米的人,自然是询问米价的,这种事你都要跟本殿下回禀,你是不是看本殿下好糊弄?”
这人急了,连忙补充道:“殿下,属下的意思是,询问米价的人,不是单纯的买米这么简单,他还询问了往上五年每一年的米价。”
“嗯?”这就有点意思了,买米就直接询问米价就行,缘何要往上数五年的米价都要问个遍?
“可有查出是何人询问?”二皇子来了兴趣,问道。
“是严家的人问的,就是那个皇商严家。”这人回道。
“严家?那不就是舒鸿煊的外祖家?严家...舒鸿煊...五弟...”二皇子揉着眉峰,慢慢踱着步琢磨着,突然瞳孔缩了缩,“莫不是......太子殿下?”
“可是这也不对,严家只是做酒楼和布庄的生意,粮食这一行他们家是没有接触的,询问米价为何?”
二皇子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他总觉得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环节没有理清,缺了这个环节,事情就说不通了。
“来人。”二皇子叫了一声,门被打开,从门外进来一个侍卫。
“将舒鸿煊两兄妹和严家的情报给本殿下找来。”二皇子眼角余光看到还躺在地下的人,吩咐道:“带下去,给他好好治疗一下。”
侍卫拱了拱手,抱起那人就退了出去。
当二皇子看着手中情报的时候,语气捉摸不定,“一品坊的东家给了家中生意的三成干股舒家小姐,其中包括米行的干股,用以借此换得五弟的庇佑。
难道说,这是严家为了外孙女不会被人蒙骗,不知道其中的红利,所以特意去询问米价,防止一品坊的东家在账本上做手脚?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舒鸿煊才会有所察觉,从而追查到暗部头上去?是歪打正着还是见微知著?
那么端了暗部的人,究竟是不是太子殿下?”
想到这里,二皇子一阵坐立不安,俗话说最了解自己的人只有敌人,他谋划那张椅子这么多年,对太子不说全然的了解,可他的可怕之处也是知之不少的。
一个能稳坐太子之位这么多年,毫无犯错,没有一丝一点把柄的人,可想而知他有多可怕。
要不然他也不会暗中筹谋着暗部,那是他最后的杀手锏,如果实在无法将太子拉扯下太子之位,只能通过宫变将太子杀死。
一个死了的太子,自然就不是太子了。
太子都死了,诸皇子中他行二,皇帝之位他不坐,谁还有资格坐?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确保暗部的隐蔽性,只要暗部安然无恙,只有暗部隐藏至深,他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太子杀死。
而这也是他会因为听到暗部被人端了三个窝点这么生气的缘故,如果暗部被人知道了,特别是被太子知道了,他的杀手锏将不再是杀手锏。
有了防备的太子殿下,想要再杀死他,将会难上加难。
他多年的部署也将毁于一旦,更为可怕的是,万一太子从中追查到他的头上,再跟父皇告密......
他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他深知太子聪慧,城府之深无人能比,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并不小,万一被父皇猜疑,就是母妃也救不了他!
如果真的是太子殿下,那么他的部署将要改变了,筹谋多年的计划也要重新制定,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