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周廷昱都呆愣,其他不知道内情的人更是晕乎乎的。
他们自然不相信这是陛下为了给五皇子妃脱罪而使出的手段。
要知道在大夏,国公统共也就只有三个而已,一个是宁国公,一个是祁国公,一个是吴国公,这三个国公都是祖上跟着太祖皇帝出生入死,数次救太祖皇帝于危难之中,还带领麾下的将士们平定江山,开疆拓土,才在太祖皇帝登基之后,封赏功臣之时获封国公。
此后再无人可以因功获封国公的,而眼前他们见证了一个新国公的诞生?
舒鸿煊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因功升爵?而且没记错的话,舒氏一族的祖地,似乎就是在山南道,江陵府,枝江县那边?
有脑子灵活的,脑海里转念了一圈,就知道打铁铺子里有玄机。
只要一想到舒鸿煊与五皇子妃的关系,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出自陛下的授意?
但就算这冶炼法子当真是舒鸿煊弄出来的,但凭着这样就从侯爷变成了国公,这也恩宠太过了。
“容景两个月多前跟朕说,他从一本孤本里看到了一个残缺的冶炼精铁的法子,来跟朕请旨,想要试着把这个法子还原。
朕应了,一直到前几天,冶炼法子被攻克,终于还原,炼出来的精铁杂质少了很多。
容景想把打造出来的兵器呈现给朕检验,结果兵器先一步进了五门提督府的衙门。”
说到这里的时候,承德帝望了一眼都督,都督背上已经湿透了,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青白。
“五门提督府担任着京城的治安,能这么及时的发现打铁铺子里有人在打造兵器,尽忠职守。”
眼见都督似乎快要晕过去了,承德帝不得不出声嘉奖了他一句。
承德帝的确是没有生五门提督府的气,如果发现了问题,五门提督府而不作为,都督头上的官帽才不保呢。
都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脸色终于缓了过来,背上的***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相信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这些兵器的锋利,就是说一句神兵利器也不为过。
五皇子妃对此事并不知情,只不过是恰好她名下有一个打铁铺子,于是容景就借用了这个铺子来用而已,这件事,容景也是事先就告知朕的。”
也就是说,打铁铺子里的那些人,其实是奉皇命在打造兵器,不仅无罪过,反而有功?
“这个冶炼精铁的法子对我们大夏到底有多深远的影响,朕想你们也能想明白。
至于说因功升爵之事,朕明白你们心中所想,你们都觉得朕的恩宠太大,容景这个国公名不副实。”
承德帝这番话下来,所有人表面上没有人有异色,但其实不少人心里都在嘀咕附和。
确实,就这么一个冶炼精铁的法子就能换来一个国公,还是有食邑的国公,这国公也太不值钱了些。
“朕想,你们都忘记容景为大夏,为这个百姓做过的事了。”承德帝冷冷一笑。
当真是有人面露疑惑的,舒鸿煊又不是圣人,难道还能学着佛祖那样以身饲鹰?
像褚相、周景明、夏清等人倒是很快就想明白承德帝话里未尽的深意。
“褚相,你说,容景这个国公,拿得应不应该?”承德帝突然问褚相。
褚相镇定无比,“回陛下,自然是应该的。容景去年在陛下圣寿上进献了一辆水转翻车,当时陛下并未嘉赏容景。
如今容景又弄出了冶炼精铁的法子,这两样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两功并赏,老臣认为,一个国公绰绰有余。”
有褚相的一番解惑,其他人也想起了去年陛下圣寿节之上的事,那时候所有贵重的贺礼,在舒鸿煊那个水转翻车面前都黯然失色,那一次舒鸿煊的风头极盛,一下子就把舒修和带给他、带给广平侯府的阴霾抹去。
那个时候还记得王世公惋惜陛下并没有嘉赏舒鸿煊,却原来哪里是不嘉赏呢,陛下一直都记在心中,这不,嘉赏就来了。
“水转翻车关系在民生,有了这个水转翻车,乡间很多劳力都给解放了出来,或许你们还不知道一件事。秦英!”
承德帝喝了一声,户部尚书秦英出列,“给他们念念你给朕说过的那些收获。”
“是,陛下。”
秦英从自己袖子里抽出一本袖珍的册子,翻开之后,铿锵有力的念道:“我大夏有三百六十个州府,共一千五百五十七个县,于今年春耕前,水转翻车已普及到五百三十六个县,于夏季之前,再普及到八百七十六个县。
在这八百七十六个县里,秋收收获的粮食比去年多了七千五百二十六石。”
这个数字一出来,太极殿中顿时响起了一顿吸气声。
仅仅是换了一个水转翻车,庄稼地里的收获就多了这么多?
大夏还有七百多个县没有普及这种水转翻车的,要是全大夏都普及了这个水车,庄稼地里的收获又会多上多少?
真正心中装着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