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来上朝的朝臣们惊讶的发现,在皇子站位的那个地方,有个挺拔矫健的身姿宛如一根枪一样站在那里。
朝臣们诧异之余,纷纷在心中嘀咕,“五皇子怎生上朝了,每次五皇子上朝都不会有好事,能让他从军营里赶回来,看来真的是有事发生了。”
舒嫣华嫁妆铺子被封,铺子里的人连带管事的都被抓进了天牢这件事,并没有在京城中传播,消息被按了下去。
越是这样平静无波,底下那股暗流越会掀起滔天波浪,周廷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舒鸿煊也步伐稳健的进了太极殿,经过两边朝臣之时,听到他们窃窃私语,顺着他们话中提起的那个名字,往前望去,见到妹夫站在那里,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惹得妹夫回头望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而后有致一同的微微颔首,从昨天事发到现在,两人并未交谈过,却彼此都明白各自目光中的含义。
等到朝臣们来到七七八八,皇子们也陆续来到。
“小五,你怎么从军营里回来了?今儿有什么事么?”三皇子诧异的问道。
身边的二皇子和四皇子闻言,眸光微微闪烁。
周廷昱淡淡的看了三人一眼,带着一丝漠然,“我也希望今天会没事,这样才是皆大欢喜。”
三皇子被刺了一句,也不生气,而是微微笑道,“父皇治下能有什么事呢,天下太平着呢。”
周廷昱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淡然无波,而后又收回了目光,望向了上首正中的龙椅。
这一眼,三皇子仿佛从里面看到了讥讽、冷笑、不屑,仿若是对他刚才那句话最大的鄙夷。
待他再要细细看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双平静的眼眸。
三皇子心中冷笑一声。
片刻之后,承德帝带着蔡三得来了。
“恭迎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卿家,平身。”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蔡三得尖锐的嗓音,一天的早朝开始了。
一个个朝臣出列启奏自己需要禀告的事,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说的仍然是些小事。
这让周廷昱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须臾又平静下来。
“陛下,臣有事启奏。”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五门提督府的都督,听到这个声音,周廷昱和舒鸿煊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向了他。
顶着两道火辣辣的目光,都督心中暗骂一声娘,也不知道昨天自己麾下那群人怎生这么倒霉,竟然摊上了私造兵器这样的事,害得他也一并牵连了进去。
如果是别人摊上了“私造兵器”这样的事,他也没有这么大的压力,偏偏那个铺子的主人是五皇子妃!
一个备受宠爱的皇子妃,这个皇子妃肚子里还有着陛下的皇孙!
他还不能装作不知道,因为人是他麾下巡查营的人抓到的,抓到之后还特意带来请他示下。
示下,示下个屁呀!
昨天他就想当场骂娘了,尤其是在他得知巡查营的人不仅把铺子里的一干人等一网打尽,还尽忠职守到连铺子的管事也给抓了,还来问他要不要去皇子府找五皇子妃问话。
那一刻都督真的想把自己这个东城巡查营的营长给打死,什么脑子?
五皇子妃怀着身孕,你带着刀枪上门找她问话,且不说她是不是真的要造反,在罪名没有定下来之前,她就是无罪的。
若是让五皇子妃动了胎气,肚子里的皇孙若是有个闪失,端看陛下、静妃娘娘、五殿下还有广平侯会不会放过你。
都督冷冷的阻止了东城巡查营营长的请求,将去五皇子府找皇子妃问话的事按了下来,同事他心中也暗暗下了决定,等此事告一段落,就找个借口将这人弄走,在京城没有眼色的人,自己死不要拖着他下水。
都督心一狠,连赌坊那群人和赌徒也一并送进了天牢,这可是目击证人,一同关进去,谁能说其他话?
同时也使人告知了平阳侯,事情是你手下那群人给搞出来的,怎样也要拖着你下水。
而后都督赶紧进宫,向承德帝汇报了这件事,当时他心中忐忑不安,御书房里静默一片,这样的氛围差点让他感觉到窒息。
却只换来了陛下轻淡描写的一句“朕知道了”。
都督简直欲哭无泪,摸不清陛下的意思,出宫之后又去天牢里吩咐不能对被抓的这伙人动刑,而后回家之后绞尽脑汁开始写奏折。
人是他麾下的人抓到的,进宫禀报给陛下却又得不到明确的指示,那就只能朝堂上启奏了。
如果他当不知道,回头陛下就能以“玩忽职守”的罪名撸了他头上的官帽。
都督一上朝,就见到久未在朝堂上出现的五皇子罕见的来得比其他人都早,心中顿时苦大仇深,袖子里装着的那个奏折仿若重逾千斤。
一直等到其他人启奏完了事,眼见蔡总管要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