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族长带着祖地来人走了之后,关氏强撑着的身子往一边倒去,舒二叔吓得快跑几步,及时的接住了她的身子。
舒二叔吼道:“还不快点去请大夫?”
舒鸿博麻利的一溜烟往前院叫人去请大夫,舒二叔搀扶着关氏,忧心问道:“母亲,您如何?”
关氏有些晕眩,在儿子怀里歇息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低声回道:“还没有被气死。”
舒二叔噎了噎,末了叹了一口气,“母亲,我扶你回院子里休息一下吧。”
关氏歪歪的靠在儿子怀里,抱怨了一句,“要是你大哥在世,我哪里会受这个气?”
语气里尽是怀念,舒二叔神色一顿,低声说道:“母亲,您这几天也累了,我扶你回院子吧。”
说罢,舒二叔没有再让关氏说下去,手上一个用力,半抱半扶的带着关氏往福寿堂走去。
关氏迫不得已顺着舒二叔的力道往院子里走,经过梅氏身边的时候,关氏脚步顿住了,她直勾勾的看着梅氏,那眼神看得梅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婆母不舒服,做儿媳的,难道不用在婆母病床前侍疾吗?”关氏冷冷的说道。
梅氏恭谨又谦卑的福了福身,“是,母亲,我这就随您回院子里侍疾。”
关氏冷哼一声,复又继续迈步。
舒二叔一直在旁看着这一切,这种事他是不方便插手的,一来床前侍疾是孝子贤孙该做的,二来这是内院之事,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插手婆婆管教儿媳,三来这个不是他的媳妇,身份有别,也不好多管,尽管知道母亲这番话其实是在折腾大嫂,他也只能看着。
姜氏也跟在舒二叔身后随着关氏回了院子,关氏那一句说的可不仅仅是大嫂,她也是舒家的媳妇呢。
等到大夫被请来,诊脉过后说是郁气在肝,忧思成疾,要好好养着,切记不可动怒,否则有碍岁寿。
开了方子之后大夫就离去,关氏就开始作妖了。
一会儿说自己口渴,想喝梅氏泡的茶,等梅氏把茶泡好了,又说自己头疼,需要揉揉,又让梅氏给她按摩按摩,等梅氏给她按摩了,一会儿又嫌弃她手上的力度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力道大一点,就怒斥梅氏这么大力是不是想弄死她。
总之想尽办法让梅氏立规矩,就是不肯让梅氏有一时半刻的休憩。姜氏说她可以帮忙,也被关氏阻止了,理由还是正大光明,“你现在管着侯府的中馈,诸多庶务要你打理的,你大嫂闲着,就让她伺候我好了,你去照顾好府里的一切吧,不用在我跟前待着了,真要是忙不过来,自不会漏了你的。”
就这样,姜氏被关氏赶出了福寿堂,继续指挥着梅氏做这样做那样的。姜氏看着伏低做小的大嫂,叹息一声,没有了大哥在身边,大嫂艰难了很多。可要让姜氏同情她,又同情不起来,毕竟大哥做的那些事,大嫂知道得一清二楚,也见不得大嫂多么的纯善。
另一边,五皇子府中,舒嫣华见到了樱桃,得知了舒修和被除族的事,眼泪瞬间就从眼角滑落下来,周廷昱心疼的抱住了她,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乖,不哭,我们不哭,这是好事,哪里能值得你掉金珠子呢?”
舒嫣华整个人都依靠在他怀里,很快他胸前就浸湿了一片,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他怀里响起,嗡嗡的,“娘她死的好痛苦,她死的好惨......”
周廷昱心都揪成了一团,刺痛刺痛的,他动作温柔的顺着她的青丝,一下又一下,带着安抚的味道,“是,岳母她很痛苦,如今恶人有恶报,上天终究是公正的。”
“娘这一生去的太早了,她还没有看到哥哥和我各自婚嫁,还没有看到嫂嫂生下小侄儿,还没有看到她的外孙......”
舒嫣华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最后索性在周廷昱怀中嚎啕大哭,“我好想她......我好想好想她......
我想她抱着我,给我唱小曲儿哄我睡觉,想她早起温柔的叫我起床,想她给我梳个小辫儿,给我打扮,想吃到她亲手做的点心......
我都忘记她抱着我是什么感觉了,阿旭,我好坏,我太坏了,我把娘亲的样子给忘记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悲怆,还有着深深的自责,听得周廷昱心中剧痛,紧紧的抱着她,“不是的,华儿不坏,华儿才没有坏呢,坏的人不是你,娘亲知道华儿想她的,娘亲知道华儿在努力的,知道华儿为了给她报仇一直都很努力的。”
周廷昱一直柔声的安慰着舒嫣华,半响之后,他低下头,见怀里的人儿已经睡了过去,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动作温柔的将她抱起来,回到内室放到床上,俯下身,轻轻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柔情万分的注视着她。
......
十月十六,是承德帝五十大寿,广平侯府纷纷扰扰了好些日子,终于在陛下圣寿之前安静了下来。
陛下圣寿,普天同庆,特别是上京,到处都可以见到大江南北的商人,各色的商品随处可见,只要你有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