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青年学生决死总队的事,让蒋委员长的好心情大打折扣,但是至少从大的层面,蒋委员长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因为日军步兵第45联队的被歼灭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皖中挺进旅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日军既便纠集了一个师团另一个旅团,但是要想在短时间内拿下肥城,打通肥芜公路并非是易事。
而这,就给国民军围歼日军北上集群赢得了时间。
蒋委员长这次专门将古树同和万向云从前指召回,主要就是为了跟两人商议联合指挥的事情,蒋委员长打算组建一个前敌指挥部,由他本人亲自担任前敌总指挥,协同指挥第三战区还有第五战区的各部队。
所以,蒋委员长的心情总体上来说,还是不错的。
相比之下,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官畑俊六的心情就要恶劣多了。
作战室里,根据熊本师团呈送上来的作战总结,畑俊六让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们在摸拟沙盘上真实还原了城东反击战的情景,看着开战之前的情势,畑俊六怎么都不敢相信,鹿儿岛联队居然会在这种条件之下被全歼。
尽管鹿儿岛联队还剩大约两个步兵中队的残兵,但是因为联队旗被国民军缴获,所以等待这三百多残兵的结局将只有一个,就是集体切腹,如果有谁不愿意或者不敢切腹,那就等着被宪兵枪毙,然后再被斩下首级。
所以,鹿儿岛联队已经事实上被全歼了。
但是,畑俊六怎么也想不明白,鹿儿岛是怎样被全歼的?
或者换一种说法,畑俊六怎么也无法想象,大梅山独立团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畑俊六觉得这根本已经违背了军事学原理。
鹿儿岛联队被歼本身并不奇怪,因为一旦丧失有效指挥,再凶猛的狮子也会变成不堪一击的绵羊,所以,在铃木直人的指挥系统遭到敌军摧毁之后,鹿儿岛联队的战败也就完全在情理之中,但是,在日军重兵环伺的前提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聚歼日军最为精锐之一部,这就完全不符正常的军事逻辑。
被聚歼的鹿儿岛联队并非孤军,城外的熊本师团主力是傻的?
所以,畑俊六完全就无法想象,当时在肥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到任的参谋长河边正三说道:“大将阁下,鹿儿岛联队被歼,联队长铃木直人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如果不是铃木直人一意孤行,在国民军倾巢而出时,因为自尊而拒不向师团部报告也不向师团部求援,所以才酿成如此惨剧。”
河边正三是刚到任的,接替的是冢田攻的位置。
至于冢田攻,因为在华中方面军参谋长的任上表现不佳,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被调回国内担任陆军大学的校长,而是跟他的老上司松井石根一样,转入后备役闲置起来,每天只能够与狗为伴了。
将来,等日本走到穷途末路时,两人才有可能转入现役。
长勇反驳说:“河边桑,你初来乍到,可能对徐锐这个对手不太了解,鹿儿岛联队之被全歼,恐怕不能简单的归结为因为铃木直人的一意孤行,而更应该归结于徐锐身上,我们必须得承认,徐锐再次指挥了一场经典之战!”
“徐锐?”河边正三轻蔑的道,“我还在北平时就听说过此人的名字,据说伏见宫亲王殿下就是玉碎于此人之手下,还有重藤千秋、立花庆雄、羽村秀一、川口平次以及安达僚太等几位同僚,也是栽于此人之手里。”
长勇说:“既然河边桑知道这些,就应该知道此人绝对不容小觑。”
河边正三摆了摆手,笑着反问说:“长桑,你知道我刚才想到什么了吗?”
长勇自然不知道河边正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下蹙眉说:“还请河边桑告知。”
河边正三微笑着说:“这个徐锐,让我想到了古支那《晋书》中的一句经典名话,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耳。”
“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长勇闻言先是一愣,遂即大怒。
河边正三这话分明是在嘲笑他们华中方面军的作战参谋都是饭桶,所以才会让徐锐一再的在战场上得逞,言下之意,如果换了他们华北方面军的人来,或者说的更直白些,如果换成由他河边正三来对付徐锐,断不至于有今日。
长勇大怒说:“河边桑,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华中方面军的人全都是饭桶?”
“长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而是你说的。”河边正三嘿嘿一笑,可他脸上那副表情却分明是默认了长勇的这番话,而事实上,河边正三也确实是这个意思,而且他也不担心这话会得罪畑俊六,因为畑俊六也是刚刚才到任的。
“你!”长勇越发大怒,正要跟河边正三分辩时,却让畑俊六制止了。
“行了,不要吵了。”畑俊六不耐烦的打断了长勇跟河边正三的争吵,又说,“都来说说这一仗吧,发表一下你们的见解。”
河边正三抢先说道:“大将阁下,卑职坚持认为,鹿儿岛联队之被全歼,铃木直人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不过,还有一个现象却也必须引起皇军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