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夫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点点头:“至少比上级空投的那些烟丝质量好。您知道吗?旧的真理报都被咱们的同志拿去卷烟丝了,用造纸作坊做的那些粗纸卷烟,那口味如同烧柴。”
“哈哈!期待莫斯科吧!”
……
九月一日,名单上所有人要撤离,萨林奇金在会议后即可着手派人去传达命令,告诉大家具体的时间。除了名单上的人,各集体农庄也必须将所有的年幼战争孤儿进行统计与甄别,然后转进时间将孤儿们先行送到霍姆尼奇安置。
他告知所有的派遣员:“你们在通知完毕后告诉他们要抓紧时间做最后的筹备,所有人前往不要拿太多行李,如若有任何的疑问,直接给机关发电报。”
萨林奇金不反对杨明志的决定,从感情考虑来看,几个月前自己空降时,别列科夫为自己准备了一顿接风宴。如今别列科夫要离开,一次送别宴有何不妥呢?只要宴席不耽搁时间就好。
因此一名戴着蓝帽子的年轻政委直接去了医院,把会议精神通报给了正在工作的杨桃。
“就是这样吗?还有最后三天时间。”
“是的,别列科娃同志,请您做好心理准备。还有斯佩洛斯金娜同志,也请您做好准备。”
“我明白了,此事我会详实地询问司令同志。”
娜塔莎经过三周的修养,她气色恢复了,表明看不出任何问题,不过她若再全副武装连续奔袭几十公里,内伤尚未痊愈的本质还能露馅。毕竟她几乎连续在战场摸爬滚打四个月,连续三个星期的修养可谓时间超长。
即便她认为自己完全康复,在捕鱼行动结束后,她不得不听从杨明志的命令,在撤离前到最后日子,继续在病房里躺着。
身为医生的杨桃在责任心的驱使下继续救死扶伤,大规模作战结束有三周了,漫长的时期内德军并未主动进攻,苏军也非常识时务的没有再刺激德军。没有战斗就没有伤亡,医院中的病号纷纷稳定,许多人因为伤势康复得差不多纷纷出院。新晋住院的,都是少数在劳作中的工伤者,就是因吃了不干净食物或水的腹泻者,或是可怜的伤风感冒病人。
如今药品储备充裕,医院对于消炎药的管控直接放松,使得病人也总是几天内康复。
没有外科手术要做,在送走了传达消息的年轻政委后,杨桃又回到了病房中,和她珍重的义妹,继续探讨着去了莫斯科以后的生活。
“一切都变了,一切又刚刚开始。那是著名作家伏尔泰的话。”抱着双腿蜷缩在病床上,娜塔莎对于未来充满期望,又很是担忧。
杨桃何尝不是这样呢?她对于莫斯科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那是苏联的首都。
她对于伏尔泰的认知仅仅局限于娜塔莎放在床头柜上的《战争与和平》一书,只知道这位作家参与到了一百多年前的1812年卫国战争。
中国美丽富饶,历史上却也饱经战火,无数无辜的人死于战争,来到了白俄罗斯,杨桃也了解的,这个苏联的加盟共和国,数百年间也饱经战火。两个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国家相隔一万公里,却都有着坚韧不拔的抗争精神。
杨桃侧坐在洁白的床铺上,和煦的阳光照进来,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
她轻抚着自己日渐膨大的肚子,不禁感慨:“我从没想到,领袖会召见我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真的,一切都变了,一切又刚刚开始。我真的不知道未来为怎样,我一直是随波逐流,真的只希望能和平安全的生活着。现在我怀了孩子,这种渴望就更深重了。”
“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姐姐。”娜塔莎俏皮的揪起杨桃的小辫子,她心里还有话,可是那些言语过于沉重。她欲言又止,望着这位战友兼义姐的女人,莞儿一笑。
“你笑什么!等我的孩子出生了,你就是他的姨妈,我们失去了很多,也能得到很多。我想,我和司令会得到非常安稳的生活,只是这样的生活会不会……我突然有种负罪感,感觉我抛弃了游击共和国的同志们。”
娜塔莎轻轻地摇摇头:“不会的。我们是遵从于领袖的命令,虽然我们都想远离战争,只要敌人一天不投降,战阵就不会结束。”说着,她稍稍叹了一口气:“白色死神,我真想超越他呢!那是一个可敬的敌人,我真想成为战绩最高的狙击手。我感觉,到了后方我就没有机会了。”
“亲爱的,你已经是英雄了,四百个战绩,你就是最强的女人。”
“是四百零三个。”娜塔莎撅起小嘴指正道,接着欢愉的笑出声。
可杨桃根本笑不出来,这里讨论的数字的背后,可是四百零三的活生生的人!他们有德国人、有罗马尼亚人还有一大群伪军。的确,他们因进行侵略而丧命不值得同情,可是他们或是丈夫或是父亲,他们死了,他们的家人蒙受痛苦。
杨桃估摸着,娜塔莎依然认为杀敌报仇是自己义不容辞的义务,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是个女人,应该找到如意郎君再生下许多孩子,那才是女人的义务吧。在这方面,杨桃的想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