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村村民,他姓安东诺夫,一个过于常见的姓氏。他是领队又是向导,其麾下队员却是一群年轻面孔。
战争爆发初期,大量共青团员和大学生,奉命渗透到沦陷区,帮助当地游击队展开行动。
渗透到沼泽地的年轻的共青团员们,他们在这里找到了组织,接着全部分配了非战斗岗位。很多人安排在组织机关,作为游击共和国行政方面的人员。又有一部分,根据其所学的才能,分配到化学实验室、兵工厂甚至化肥厂这类重要部门。
队伍里有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从莫斯科来,大学所学内容是化学。他们一直在化学实验室工作,整天调配危险的药剂,甚至是配置水合肼。
化学实验室一直在鲶鱼村,这两位年轻人被借调到南下的考察队,以利用其化学方面的知识,来判断考察区域内的土壤结构。其实要做这类工作,农林专业的大学生是最合适的,介于游击共和国根本没有这种人才,不得已化学口派人客串一下。
除却这两位专业人员,老牌的随军记者别尔斯基,再度奉命出马。
针对南方的考察,属矿场区最甚。考察队必须在两三天内找出一个合适的地方以大兴土木,别尔斯基也必须写出文章,贴在各集体农庄的报烂上。
矿场区考察队在下午五点,才陆续抵达鲶鱼村,大家要在这里住上一夜,次日天亮后,扛着器材南下。
直到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未来的考察工作,这支人数区区二十人的考察队,将为未来戈梅利地区的工业发展立下大功!
清晨的曙光来的很早,八月十一日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或许新的降雨正在赶来的路上,至少在可见的未来,天气一片大好。
“八月九月,一旦下雨总是会持续多日。我们必须早点找到目标,必须快点把房子建好,否则就麻烦了。”队长安东诺夫吃早饭的时候,还在向他的队员们嘟囔,这番话也实实在在的加深了队伍的紧张情绪。
紧张也是一种动力,尤其是对于队伍里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队里年轻的共青团员,他们敬佩在前线作战的勇士,对于自己在后方安稳的工作,总有一种莫名的愧疚,如今得到一个重大任务,必须出色的完成。
吃罢饭,全队抵达鲶鱼村火车站。
每天早晨蒸汽车头都会拉着空载车厢驶向南方,以拉回连夜生产的污浊氨水。将所有装满氨水的铁桶拉回后,火车直接开到矿场区,拉满矿石后直接开到铁匠村。
徒步走到矿场区将浪费两个小时,乘坐火车却只有区区半小时。全队扛着数量不多的工具坐上了平板车厢,迎着晨雾和车头喷出的黑烟,呜呜叫着冲向化肥厂。
不一会儿,忍受着颠簸的别尔斯基嗅到了空气中的糟糕恶臭,顿时整个人流露出痛苦表情。
“记者同志,觉得很难受吗?我们已经到化肥厂了,我们要在那里下车!”队长安东诺夫大声吼道。
“好吧!让我们赶紧到矿场。”
队伍终于开始了徒步行进,队员扛着木质的测量仪器、皮尺以及长柄铁铲。因为此处有野猪、棕熊等野兽出没,自保用的枪械也是必备的。
对于沿着被马车压出深深车辙印的土路前进,不会儿就遇到一辆满载黄色矿石的马车。
火车确实很大程度改善了硫磺矿场的物资运输,要快速把挖到的矿石运走,传统的马车运输也不能荒废。
马车刚过,一种新的恶臭又钻进别尔斯基的鼻孔。
“看来硫磺矿也不是个好地方啊!上级真的要在这种地方建农庄?有谁能忍受这种恶臭呢?”
他的抱怨引得全队人的共鸣,队长无奈的说:“所以我们被赋予了光荣使命!新的定居点要在矿场附近,还要尽量避免硫磺恶臭的袭扰。”
“那么您有什么建议?我们很快就该开始工作了。”
“绕到矿场以南,我们就在那里寻找!”
队长有自己的考虑,所谓夏季多刮东南风,新的农庄在矿场以南,臭气一般不会被吹到定居点中。秋冬挂北风较多,但冬季时硫磺的臭气不会过分弥漫。
队伍确定了一个大概的搜索方向,他们在和矿场守军接洽后,又得到了一个排的女兵作为行动护卫。
这里有硫磺矿,有温泉,还是战俘营的所在。两个月前这里还是遭遇德军疯狂轰炸!
别尔斯基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能清楚的看到战争的痕迹。部队曾经建立了露天澡堂,它们却在轰炸中毁于一旦。没想到露天澡堂再度建成了,若是和平时代,这里的确是个疗养的好地方。
队伍中突然增加了三十多名女兵,她们都是些年轻的姑娘,战争爆发前有些人是城市里的职工,有些则是纯粹的农妇。战争已经一年了,柔弱的女人已经被磨练为优秀士兵,瞧瞧她们胸前挂着的勋章,别尔斯基一眼看出,她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被一群女人护卫,队伍中的男人们五味杂陈。倒是也有显得很兴奋,居然主动和她们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