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难民涌入黑土村,对他们的安置工作正有条不紊的进行。
虽然指挥部计划兴建多个集体农庄,以安置所有的难民。大量新房屋需要时间建设,难民真的入住新农庄还需要一些时日。
和难民一同来的,还有上五十个德军战俘和一百个伪军。他们作为俘虏,在抵达黑土村后以及被顶着蓝帽子的内务部的干员控制起来。
被苏军抓住会是怎样的下场,德军战俘一路上都在猜测,这伙儿苏军像是正规军,如果想处死自己就不会留到现在。他们还有一点生存的念想,至于那些伪军士兵,几乎都断定了自己被处决的命运。
没有谁比伪军更了解苏军的政策,对付叛国者,难道不是一颗子弹的问题么?
伪军没有被处死!
十日下午,这些走了上百公里的人被聚集在鲶鱼村一偏僻的角落,一名基层政委宣读起他们的罪状。
“你们背叛祖国为敌人服务,你们必须用劳动,为你们的叛国行为赎罪。”
给予他们的处罚,就是送到硫磺矿场成为挖矿的苦力不停劳动,罪罚何时终止不得而知。
给予德军战俘处罚也是如出一辙,矿场为此将得到一百五十名“矿工”,不过德军和伪军的待遇是不一样的。
这些人在抵达鲶鱼村后,吃了点东西就被接管他们的民兵押送着,转道向南朝着矿场方向走去。
对于这伙儿人,他们无权享用交通工具,最后的行军之路也不得休息。长久的行走,许多人变得步履蹒跚,他们稍有磨蹭,即遭到民兵的鞭子或枪托殴打,就如同赶牛一般,驱使他们前进。
按照计划,这群人抵达矿场后,如果太阳还高挂着就立刻开始工作。
“我们可以不处决战俘,但他们必须对得起我们给予他们每天的土豆,劳动必须立刻开始!”萨林奇金对战俘是不屑一顾的,尤其是对那些叛徒。在他看来,这群家伙就是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当然,人民需要他们提供廉价的劳动力。
有的人皮靴磨烂了,有的人浑身酸痛,还有人闹了肚子一裤子污秽。
民兵不可能可怜他们,若不是有军纪压着,怕是有的民兵会因为丧子之痛,向着战俘戳以刺刀报仇。指望苦大仇深的民兵更温柔的对待他们,能平安的走到矿场就是莫大的幸运了。
矿场方面,当地的守军已经获悉会有一批新的战俘抵达,迎接这群人就成了守军的新任务。
长久以来,驻扎在矿场附近的是女兵团乔舒雅的部队。属于该部的战斗在十天前就结束了,部队在霍姆尼奇短暂的布防,后被调回原有的军营。
经过战役,能活下来的女兵都堪称老兵,几乎每一个人都有成为正副班长的资质。因为大量难民涌入,其中的女青年被勒令参军,因此女兵部队的规模已被瞬间扩充了六千人!
新的部队要抓紧训练,乔舒雅的团得到了新的兵力补充。她当前负责指挥三个营,目前一个营(以老兵为主)已经回到了矿场附近的军营。
硫磺矿的稳定供应以及化肥厂的生产,关系到游击共和国的战争能力。硫磺矿一如既往的使用德军和伪军的战俘充当劳动力,目前指挥部也动员的了一些村民参与挖矿。长久来看,矿产开采将主要是战俘的工作,但开采真的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若是过分压榨其劳动力,活生生将其累死对于游击共和国也是得不偿失的。
这场战争中注定有上百万的德军士兵被苏联俘虏。因上千万年轻人的丧命,空前的战争损失,苏联需要这群战俘的劳动力进行战后重建。碍于德军战争时期的暴行,一开始苏军对德军战俘的态度非常恶劣,提供的待遇非常糟糕,或许也有以牙还牙的意味。许多战俘病死累死在苏联,相对而言,游击共和国对战俘们的待遇就很不一样了。
在二月份,游击共和国尚有公开的杀俘泄愤的举动,杨明志亲自介入后,战俘的住宿、饮食待遇得到提高,生病也有人医治。当然,杨明志是打算人道一点,甚至有一些“圣母”的想法。
他的决意得到落实,却被官兵们认为是一种务实的手段。如果蓄意把战俘饿死,谁来伐木、挖土豆呢?
经过了五月份的大轰炸后,战俘们的心态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有些人通过轰炸这件事,认为祖国抛弃了他们,那么和苏联人合作,的确是一种保命的手段。
那个在一年前摔兵渗透却全军覆没的德军营长亨舍尔,他是率先同意合作的,现在,和他志同道合的人越来也多。
战俘的反抗意识正在飞速消磨,派遣去的基层政委正试图从精神上,改造这群被希特勒洗脑的可怜人,试图将其变成德国的布尔什维克。一番思想教育,至少有一部分人开始公开的斥责希特勒集团,这是苏军非常乐意看到的。
或是心态变化使然,战俘在六月份的劳动明显变得积极,只是七月份的时候,得知大批德军正向这片沼泽地进攻,很多人的心态再次动摇。迫于武装看守的刺刀,他们继续埋头苦干,将内心的躁动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