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终于到来了,本月第一天,普里佩特沼泽又下起了小雨。
八月九月,白罗斯的降雨是偏多的,尤其是沼泽地,这一天气特点更加显著。
降雨意味着气温的降低,又因为地理纬度较高,真可谓一场雨水一场寒冷。就在几天以前,士兵乐意跳进随处可见的池塘洗澡,如今让他们跳水,多数人得掂量一下。
新的一天,又有一百多人因感冒被送到医院,甚至还有十多人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闹肚子。
所有进入游击共和国核心控制区的难民、撤回来的士兵,医院为照顾他们,工作量亦是大幅度增加。
暴雨没有重演,淅淅沥沥的小雨虽弄得世界一片潮湿,普里佩特河和第聂伯河,水量明显有了减弱。水流不再湍急,盘踞于米西渡口左岸的上万撤退军队,终于开始了大规模渡河。
渡河行动与当日下午两点半展开,渡河手段为摆渡。
吸取了之前的坠河事故,阿纳托利率领的工兵就只规划了五条线路,每个线路同行的木筏也只有一个,乘坐人员也被苛刻的限制为二十人。
一切都是为了安全!
“如若再出事!我可担不起责任。”
阿纳托利的决定,在那些着急过河的士兵看来压根就是懦夫行为。部队都到了河畔,还能磨磨蹭蹭的渡河?尤其是在知晓,游击共和国的有着大量住房,无论是否简陋,都是一处遮风挡雨的好去处。
因此,整个渡河行动有些拥挤,大量士兵聚集河边,就如同一大群等待渡河的角马。他们望着宽阔的第聂伯河上孤独的几个木筏,纷纷无奈的摇头。
天气状况糟糕,也就绝不会出现德军战机。至于德军地面部队,他们已经被揍成重伤,雨水更迫使其不敢贸然南下。没有后顾之忧,阿纳托利坚持磨蹭谨慎的渡河也就合情合理。
无论对岸的军队怎样要求加快速度,他以不变应万变。
可以说,他就是要在这个问题上凸显一下自己的权力,也是奉行指挥部的命令。
原来,杨明志支持了萨林奇金的一个提议,即放慢撤退部队的回归速率。那么阿纳托利就设立五条线路也就合情合理。
军事指挥方面,杨明志有着最高权限,游击共和国的日常运转,则是萨林奇金和柳得巴廖夫这种专业人员全权负责。
“人不可能一口吞掉整个大列巴,我们要拿出刀子将其切成小块,一点一点的吃。”
萨林奇金的意思是,介于游击共和国突然吸收了数万难民,这些人的安置本身就是个大问题。如若短时间内,整个大河左岸的部队全撤回来,三大集体农庄,人口多达八万人!
于七月三十日基本结束的庞大战役,长达四十天的战斗中,游击共和国永久性的损失近两万人!
即便精锐损失极其严重,共和国尚控制着四万余人(三万人仅能持枪自保)。纸面上看,共和国战斗力暴跌,人口并非雪崩。
从北方而来的两万五千难民,以及起义的第21游击旅,为共和国增加了近三万民众。如若再算上渡河完毕后的“红十月”“茨冈人”两个大队,共和国又要接收一万五千人。
萨林奇金从没想到过,一场损失惨重的大战后,游击共和国的核心,也就是被承认的城市“诺夫戈梅利”,她必须负担起十万人生产生活!
在白俄罗斯,一个有着十万人口的城市已经属于中等规模。即便是战争爆发前,戈梅利的人口有近二十万。诺夫戈梅利赶上戈梅利市一半的人口,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却也是巨大的人口压力。
“等到科夫帕克归来,诺夫戈梅利可能就有十万人口了。右岸定居点在战争中毁灭,剩下的就只有三个集体农庄和霍姆尼奇兵站,能够安置这些人。”曾经的戈梅利市长柳得巴廖夫,他不得不解决好这一问题。
鲶鱼村、黑土村和铁匠村,三个呈品字形分布的集体农庄,组成为城市“诺夫戈梅利”。
要解决规模达十万的居民生活,首先必须解决粮食问题。
那么,现有的粮食足够这么多人生活?答案几乎是否定的。
睿智的人谋划大局,长时间的战争和突如其来的降雨,直接导致夏耕计划基本落空。本来还能再种植一季土豆,并依靠深秋的收获,使得游击共和国不但能平安渡过寒冬,甚至还能接济友邻游击队。
现在,时间进入八月,夏耕计划不但完全落空,能保住多少被水浸泡过的土豆,都是一个不亚于德军入侵的考验。
柳得巴廖夫和萨林奇金,都是经历过沙俄末期的穷困和苏联建立初期的困难,他们太知道粮食的重要性!
在战时的分配体制下,饥荒是不易出现的。只是粮食储备出现严重问题,掌权者必然对人员分成三六九等。当前被围困的列宁格勒正在发生饥饿惨剧,唯有军人和工人这些抵抗力量的中坚,能一直分到数量不多的粮食坚持作战。
作为斯大林专员,萨林奇金对于列宁格勒的事有着一些了解。其实他绝对想不到,中将杨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