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传给后面的大部队,任何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呸!谢苗,我可没说牺牲。掏掏你的耳屎吧,我们在车内听到的噪音太大了,如果把坦克比作人,那就是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这辆坦克可是去年被强行空投而来,仅就作战而言,它几乎打了一整年。它没有彻底报废,没有被击毁,修修补补继续能跑,还真是个奇迹。”
“所以,您有什么打算?”驾驶员接着问。
“没什么。我们穿过这片树林就能看到列奇察这座城市了,如果敌人有布防,我们马上便能和敌人交战。同志们,我只想说,能和你们并肩作战,我很荣幸。”
“我也很荣幸。”驾驶员、炮手异口同声。
“就像你说的,谢苗。如果我们不得不牺牲,那就在牺牲前把情报发出去。而如果坦克报废了,我们还活着,那就弃车逃走。但是诸位必须明确一点,为了荣誉,不能被德军俘虏。你们都有手枪,你们懂得。”
“哈哈,您的话太悲壮了。”炮手已经有些颤抖,他强打着精神让自己不慌。
“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战呐,不管怎样,我们的坦克怕是撑不下去了。我们还有二十发37毫米炮弹,还有1500发机枪的。我们至少要把弹药打光!马上就突破树林了,同志们打起精神,准备战斗!”
这辆劳苦功高的坦克,它的两支负重轮确实存在问题,契科夫最担心的悬挂机构的一条杠杆,因为长期的剧烈颠簸有些变形,噪音必是从此而来。
当然,它是一种消耗品,这种老式坦克苏联当局早已封存,正面战场上,苏军的主力坦克换成了t3476,如果说bt快速坦克还有什么利用价值,目前它算是一种很优秀的火炮牵引车。
就在坦克行将穿过最后都是树林,契科夫突然掀开炮塔顶杆。他探出半个身子,将已经收好的红旗又重新插了上去。所谓既然是火力侦查,就必须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那面红旗在墨绿的森林环境显得过于突兀,这就是他希望的效果,以希望德军能贸然的将所有的火力点暴露出来。
他合上顶盖,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同志们,开始战斗。驾驶员,全速前进。炮手,准备开炮!”
离开了满是障碍物的树林,坦克突然开始加速。透过潜望镜,城内的三人赫然看清了列奇察这座城市,尤其是那最高的有四层之高的市苏维埃办公楼。契科夫也注意到,原本那办公楼楼顶应放置一个硕大的苏联国徽,现在已经没有了。原本飘扬的苏联国旗,完全变成了德国的。
“混蛋!这些法西斯,居然还是升了旗!炮手,给我把它轰掉!”
“好!”
炮手干练的修正炮口仰角,契科夫化身装填手,娴熟的塞入一枚37毫米爆破弹。坦克也由狂飙转作停车。
“距离大概有2100米,真是个大胆的行动。”炮手自言自语,接着按动了扳机。
与此同时,位于城市南段防御的德军士兵,各路为德军打仗的伪军,首先看到了从林子中突然钻出的一面轰击,他们为之一怔。接下来,才看到一辆坦克突然出现。
一名观察员突然从德军指挥部,即那栋办公大楼的顶层下来,带着不安和紧张,冲到了707师师长赫兹曼的办公室。
“报……报告!俄国人的坦克出现了。”
“什么?他们还有坦克?”赫兹曼对此非常惊愕,“你确定?你看到了坦克?有多少辆?会不会是我们坏损的坦克被他们修好了?”
“仅有一辆,而且……”
观察员的话还没说完,赫兹曼突然听到了一声沉闷又特别的声像,接着,那声音化作了一阵呼啸。
“scheisse!”赫兹曼是个一战老兵,炮弹呼啸而来该是怎样的,他在清楚不过。
他几乎条件反射式的钻到桌子底下,刚刚钻进了,爆炸就发生了!
两公里外的契科夫,对这一炮并不满意:“打的不准啊,那面法西斯旗帜还在飘扬。”
“排长?请您体量一下吧,距离超过两公里,难道您觉得我能一发打中比您胳膊纤细两倍的旗杆吗?如果可以,我都成娜塔莎了!”
“呵呵!,那个孩子。娜塔莎她在西南方向阻击偷袭之敌呢。不过你这一发也不错,终归是击中了房顶。”说着,契科夫又将一发弹塞入炮膛:“继续开火,那旗杆总会被震倒的。”
37毫米炮弹对混凝土建筑物构成的伤害实在微弱,当然,它爆炸后制造的剧烈震动,还是非常骇人的。
可以说,这是赫兹曼进入苏联以来,距离战场最近的一次。他蹲在桌子下,脑子里不禁浮想起前任师长的悲剧,不禁念叨着:“这些该死的俄国人,该不会是要一次攻占这座城市吧!”
天花板上震落大量的墙皮,赫兹曼的办公桌瞬间覆盖了一层尘土。窗户的玻璃也为之震成粉碎,大量的玻璃碴子就溅落在赫兹曼身边。一些碎片还划伤了德军指挥部里的一些参谋人员。
正当赫兹曼觉得炮轰应该结束时,新的轰击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