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来的毫无征兆,布里马尤突然听到枪声,接着看到他的人应声倒地。
有些人是被击中射杀,有的纯粹是卧倒。布里马尤为了活命,来了一记嘴啃地。如果此刻他的身边存在一个弹坑,他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无情的子弹就在他头上嗖嗖的飞着,他眯起一双眼,表情艰难的看着不远处。
只见黑黑的地面突然出现大量火光,德军机枪手将自己的位置暴露了。
“兄弟们!你们都还好吗?!”他大声吼着。
“还活着!”
“团长,我没事!”
布里马尤周边的士兵纷纷报平安,这令他很欣慰,以为部队的情况还好。真实的情况却完全不是这回事,进军的105名罗马尼亚人,当即就有近三十人的伤亡。一些伤员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很快就因失血过多送命。甚至还有试图拉走伤员的人,被德军精确的射杀。
论单纯的阵地战,进攻部队要想取胜,要么进行长久的炮火准备,要么用大量装甲载具辅助步兵进军,单纯的步兵冲锋,只能对守备薄弱的敌人阵地有效。
趴在地上的罗马尼亚人用窳劣的武装进行反击,就在他们身后,苏军的试探性部队,也为德军的火力所杀伤。
德军展现出了强大的火力,这令所有苏军战士大吃一惊。
罗沙科夫惊得甚至摘掉头盔,摘掉军帽,用袖子擦拭他因惊愕而满头渗出的汗水,接着扶着树站起,破口大骂。
然而任何对德军的谩骂,都不能消弭德军的阻击火力。
前线,苏军唯一的坦克里,车长契科夫也顶着巨大的压力。
他的坦克被德军的枪弹打得劈啪作响,正面装甲火星不断。即便如此坦克一边开火一边前进,一些士兵趁机躲到坦克后面,以坦克为盾牌,继续前进。
作战已经开始,后退即耻辱。再说了,这些苏军士兵压根就没想着后撤,除非他们得到确切的命令。
随军前进的营通讯员,时刻将耳机挂在耳朵,他听到了团长的咆哮:“通知你们的营长,继续进攻!不要停!”
罗沙科夫在后方指挥作战,他并非单纯的观战,见得部队遭到阻击,他又向炮兵团长多罗宁下达继续开炮的命令。
新的开炮命令着实令多罗宁有些吃惊,他对着对讲机质问:“什么?还要开炮?我们的火炮才刚刚休息,炮管还是太烫了。”
“笨蛋!我们的部队正在被屠杀,难道你看这他们死?给我开炮!”
“可是……”
“别废话,立刻开炮。”
“可是,我们要发射多少?我们的弹丸就剩下四百发了!”
四百发的75毫米炮弹看似数量庞大,作用于面积很大的德军阵地,真的不算多。罗沙科夫咬咬牙:“每门炮就打上十发,这样你满意了吧!”
“好吧!好吧……”
多罗宁没有多言,他令五门炮继续开火。
前线盯着敌人的密集枪弹和少量迫击炮阻击的苏军士兵,逐渐和被压制着难以抬头的罗马尼亚人会师。他们合并一道后,冒着大量的人员伤亡继续前进。
突然间,天空传来尖锐的呼啸,士兵们看到他们面前的敌人阵地,炸开了一朵朵黑色的花。
营长大为兴奋:“兄弟们,那是我们的炮火!跟着我,乌拉!”
于是乎,处于匍匐状态的五百人纷纷站起,他们向着炮火发威的地方狂奔而去。
“这样,你们还能继续防守?”举着望远镜的罗沙科夫露出狰狞的牙齿,他又对各个部队下达命令,甚至包括战场另一侧埋伏的伞兵旅,所谓试探部队打开突破口后,全军一拥而上将敌人彻底歼灭。
他想的很简单,现实无情打脸。
对战的德军也表现出了强大一面,他们顶着苏军的炮火,无视着铺天盖地落下的泥土,无视着溅落的死者残肢,一个个精神麻木的瞄准射击。
他们没有离开自己的防守阵位,哪怕附近的战友被炸死,射击依旧进行。
他们非常清楚,假若苏军突破了防线,己方的灭顶之灾可能就要到了。他们的反击火力没有丝毫的削减,这令突然展开乌拉冲锋的苏军,顿时伤亡惨重。
子弹在苏军战士的脚面溅起大量泥土,被洞穿的士兵身体,又溅出大量的血肉洒在土地。德军的机枪打出密集的弹幕,如同割草般否定了苏军的突破尝试。
“啊!真是疯了!疯了!”罗沙科夫惊得直接扔了望远镜,全然是因为他看到自己的部下,居然像是一群被处决的囚犯,无助可怜的被德军火力轻易屠杀。
唯一的坦克也遭到了德军集中火力的攻击,因为,被震昏的四号坦克车组,突然间苏醒过来。
契科夫本是咬牙坚持继续前进,他知道假若自己冲进德军的阵地,后续部队的士气将会爆棚,不利局面将被扭转。
然而透过炮塔潜望镜,他看到依旧冒着烟的德军四号坦克,那短管炮塔居然开始转动。
“是敌人!驾驶员,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