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彻底颠覆了她的想象。尤其是卡车进入一大片满是水塘的森林后,终于在树林中发现了大量的建筑。
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真是不可思议,逃难的同胞们简直在沼泽中建立了一座新城市。
吉普车迅速进入铁匠村,车子直接开到内务部的办公区。
女人怯生生的注视着行将发生的一切,待车子停下来,她看到了六名戴着蓝帽子的人,她知道那是群怎样不好惹的人!
此刻的福明戴着蓝帽子,亲自站在门口迎接这位奇特的女人。见得车子停下,他一挥手,一众内务部的干员一拥而上,将有些惶恐的女人带了下来。
“呵呵,你不用害怕。我听闻你是有紧急军事情报要汇报!来,我们进屋说话。”
福明进了屋,和已经坐在屋内的换成基层制服的萨林奇金使了个眼色。女人喀娅完全不知道即将审讯她的是何等的大人物,唯独从其蓝色的帽子,敏锐的认为那就是传说中的内务部的人,亦或者是军队的政委。
她被安置在独立的座椅上,旁边还有一小方桌,放了些面包和水。
福明于萨林奇金将亲自审理,为了避免女人受到惊吓,两人的语气也颇为和蔼,虽然对这个女人的出现有着很大的怀疑。
“你喝点水,吃点东西。等你觉得放松下来了,再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福明笑呵呵的模样令喀娅稍稍放心,她喝了些水,便开始说话。
她先是自我介绍,将自己的籍贯说明,之后惊人之语。
福明激动的坐正了身子:“什么?德国人的确是打算在七月四日进攻?你究竟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情报的?”
喀娅竭力保持着淡定,还是有些颤抖的说:“是德军的707师,我从一个团长那里得到了这个情报。”
“一个团长?你可知道那团长的名字?”
“名叫劳伦斯。”
“劳伦斯?”福明想了想,立刻吩咐部下:“米沙,你去把以前战俘的供词拿来,找找对于707师的供述。”
趁着部下拿文件的功夫,福明默认她说的是事实,有意询问她的过往。
于是,一个女人的一段痛苦过往,伴随着她的啜泣,统统展现在福明和萨林奇金面前。她的供述令在场的所有人愤慨,萨林奇金不动声色,他瞪大的双眼也清楚的表明了他的愤怒。
“那群法西斯坏蛋!”福明死死的捏紧钢笔,几乎将其捏碎。“等到这次我们把德军打败,大军干脆直扑戈梅利算了,把被奴役的人民全都救出来!”
“福明同志,切不可因愤怒丧失理智。”萨林奇金提醒,“我们继续听她说。”
事到如今,即便是难以启齿的事也不可隐瞒,喀娅便将他和劳伦斯的事说了个明明白白。当然,在她看来自己是被一个军官保护,在福明和萨林奇金看来,这个女人一度成为了一个恶毒的德军军官的私人玩物,令两人震惊不已的事,这女人居然在为德**官开脱。
福明当场一拍桌子:“够了!无论那个军官是不是叫什么劳伦斯,他绝非是个好人。你知道707师都干了什么吗?他们杀了一万多苏联公民,并声称是杀了一万多游击队员,以此邀功。你之所以没有被杀,是因为你成了那个人的玩具,仅此而已。”
但是,喀娅还是不能完全认同,如果福明知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概念,他会毫不犹疑的以此抨击。现在,他也只能怀疑,这个女人的精神遭遇了莫大的刺激,有些神经错乱,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这女人说的七月四日是否属实。
审讯持续着,福明需要各种有价值情报,他的提问立刻偏向于军事,因而了解到了更多的细节。
例如德军将战壕挖的很深,已经达到了堑壕的程度,战壕内部各种壕沟纵横,大量的机枪阵地横亘着,还有一些火炮排布。
最要命的莫过于阵地前的雷区,只有了解雷区中交通线的正确路径,才能避免触雷。
她关于德军防线的情报,和苏军从其他途径掌握的情报非常相似,至少这一点她没有说谎。
这时,707师战俘的供述文件终于拿过来了。
福明迅速查询着关于德军编制的内容,可惜,并没有发现某个团长叫做劳伦斯。
“喀娅,你知道那个劳伦斯究竟姓什么?”
女人摇摇头:“他从没说起过这个,但是那个男人的俄语说的还不错。”
“一个会俄语的德军团长?真是一个奇怪的对手。我很抱歉,喀娅,你的有些供述是我们难以确认的。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你逃难的本身是有内情的,你如何证明那个军官没有说谎?你知道假若我们听信了你汇报的时间,并按照这个时间排兵布阵,结果德军却提前或滞后动手,我们将是灭顶之灾!”
“我!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坚强的活着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向欺辱我的人报仇。”喀娅情绪激动的直接站起来,很快便被卫兵控制住。
“你们放开我!我说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