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继续前行,前方坦途一片。
温泉区所在的位置植被不是很多,只有一些零星的林子如同棋子一般散落着,一些小平原夹杂其中,更多的则是已经芦苇疯长的池塘。
因为这里有地下热泉眼,即使是冬季,温泉附近的区域依旧保持着相对的温暖。当北边开始被厚重的积雪所覆盖,泉眼周围往往还能生长着一些青草。
营房就在这些树林旁边散落着,高达的松树提供了一定的遮挡。实际上,如若德军派出侦察机饶有兴致的在这片森林上空盘旋搜寻着,一定可以找到这里。只是自从十几天前的战斗结束后,德军简直偃旗息鼓了。
这里是战地,每一天,任何时间,都可能爆发战斗。
一旦进入战时,所有部队会进入一级戒备,对待战俘的态度也变得无比严肃。
乔舒雅的女兵营被安排到温泉区看管战俘,全营因此失去了一次上战场的可能。她本人颇有些遗憾,而她的很多部下却在暗自庆幸。
最新的作战结果出来了,总共出兵一千五百人,牺牲了一千人。被两个师的德军围攻得到了如此悲催的战果,广大官兵想到的不仅仅是给予敌人多大伤亡,也是扪心自问,若是女兵营上了前线,结果当如何。
二月份完全结束的战役,参战的两个女兵营伤亡很大,乔舒雅失去了近乎一半的人。
在第一次上战场之前,这些女人真的有认真训练,怀揣着对敌人的愤怒,渴望上战场奋勇杀敌,结果战争的烈度超乎想象。死亡突如其来,即便有着长久的训练,战地上一个疏忽,就可能丧命。
经过这一战后,活下来的女人算是成了老兵,也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现代战争。
她们绝非是一群兵油子,只是变得更加的谨慎,她们的所见所闻也如实的告诉了新加入的姐妹。对于战地完全现实主义的描述,着实沉重打击了一个个满怀家仇国恨的姑娘的那颗火热的心。
乔舒雅不清楚安娜和阿萨莉亚的真实身份,她只觉得这两个小妹妹纯粹天生的胆小。最令她头疼的便是这个,整个女兵营了有一部分人就是这样。如此士兵如何堪大用?
怯懦,这是士兵常有的情绪,女人也更容易怯懦。如何让人战胜怯懦,乔舒雅没有更多的手段,只能是加紧的训练。她能感受到安娜和阿萨莉亚有一些不同的气质,这就让她俩去接应远道而来的长官。
另一方面,乔舒雅本人也准备了欢迎仪式,全营列队站在营区,静候副师长的到来。
……
远方传来一阵轰鸣声,一串移动的“面包”从林间的土路钻了出来。它们晃晃悠悠蛇皮走位的前进,看起来是在努力避免颠簸。
乔舒雅知晓,未来这一带也要开发了。化肥厂这种工厂她只是听说,所产出的肥料比人畜的粪便强百倍。
她的士兵在训练之余,也是扛着锄头开垦土地,马铃薯的块根批量种植,它们即将到达丰收的季节。
女兵的组成中,大部分是年轻的农村女孩,对于种地颇为在行。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能断定,自己两个月前亲手播种的马铃薯,即便是成熟了,个头也不会很大。不仅仅是因为它们在寒冷日子播种,制约其膨大的最大因素,还是因为缺肥料。
如今,卡车载着营建化肥厂的所有设备终于抵达了,女兵们翘首以盼,像是在迎接未来的好日子。
车队越来越近,乔舒雅努力扯着她尖锐的嗓子:“全体都有,立正!”
除了一个排的女兵,配合男性监工,监督硫磺矿的战俘劳作,其他女兵齐聚于此。
她们站在已经硬化的道路两侧,排成薄薄的一层队列,按照苏联军人的礼仪立正着。
杨明志亲自开着首车,引领整个车队进入营区。他远远的就看到了规模庞大的人影,就像是行道树一般,亦或者像是阅兵时,站在广场道路两侧的仪仗队。
带着微笑,杨明志对后排坐着的两个姑娘说道:“你们的营长可真有意思,我这是来监督建立化肥厂的,搞的我这次是来检阅你们女兵一营的。”
这是副师长的问话,总得有个人回答吧。
安娜鼓起勇气,凭着意志力压住情不自禁颤抖的身子:“是……是我们营长的命令,为了欢迎长官到访,我们必须做出应有的礼仪。”
杨明志点点头,乔舒雅这么做也对。二月份打完仗,她和她的人回归原来的地位战术后备队。除非是全面的战斗,她们才会排上战场。当下没有这种大规模的行动,女兵在硫磺矿这里监控战俘没什么不对的。
只是五月份注定会发生的第二次哈尔科夫战役,284师必定会得到大规模行动的命令,乔舒雅的女兵若是荒废了训练,对于这个营是致命的。
现在,这个营的女兵真的就像是仪仗队一般,每个人间隔约莫两米,她们穿着完好的夏季军装,手握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枪托无一例外的贴在自己的右脚。一个个昂首挺胸,抬高着自己的下巴。
她们是一群年轻的女人,从其稚嫩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