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诺夫说完,杨明志心里也有了底,他随便指着一人:“奥尔加,你先停下手头的工作。”
这个妇女机灵的抬起头,她湛蓝的眼睛却是很大很迷人,可惜这位的身材真的很壮实。
她摇摇头,说道:“长官,我的名字叫巴夫拉。”
“好的,巴夫拉,现在告诉你的故事,你为什么要以最快速度织毛衣,是为了食物?我看到你胳膊上的肌肉线条,你为了填饱你的肚子么?!”
这些话有一点侵略性,可能是男人说话都很粗鲁吧。这个巴夫拉并不生气,而是长叹一口气道:“因为,我还得养孩子。”
仅仅一句话,杨明志就全明白了。
即使在战争最艰难的时刻,大部分的目前宁可牺牲自己也会让孩子活命。逃到沼泽地的很多女人是带着幼儿,如果是保证两个人的食品供给,她确实有理由拼命工作。
但问题不仅仅这么简单,杨明志继续问道:“我是副师长兼参谋长,我可以很负责的说,如果是因为孩子的吃饭问题,完全不用担心!因为给予每一个孩子都有粮食配给,我们不会让孩子饿肚子,他们甚至还有牛奶喝!”
“确实如此。”巴夫拉战战兢兢回答道:“但是那个母亲不希望孩子过的更好?我拼命工作换取大量工分,这样能换取其他的生活用品。就好比我织好的毛衣,如果我能真正的拥有它就好了。可是……”
“不!不要说这些!”沙巴诺夫猛的打断她的话,他似乎害怕什么。这时的巴夫拉好像也觉察到自己的失言,赶紧紧张的住嘴。
这里面没哟问题就有鬼了!再说她的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有毛病?
杨明志只能安抚,右手抚着心脏处的勋章表明态度:“你不用害怕,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cad1();我不会因为你说了所谓不合时宜的话就动怒。”
见他这么真诚,巴夫拉便说了。
原来她对当下的配给制度有不小的怨言,一切的抱怨都源自物资供应跟不上,或者说对于普通人限制极大。
“我有两个孩子,吃饭问题尚可解决,其他方面无法解决。孩子没有合适的衣服,而我确实生产衣服的。看看我这身复装,自逃难时就这么穿。几个月后就是夏季,我们也没有夏季该有的衣服,继续这样邋邋遢遢的,我们会生病!”
工作无非是为了衣食住行,她们工作也更为了保命。目前军队管制下,奉行的政策比“斯大林模式”更严酷,这里已经不存在和平居民,所有人都被强制捆绑在战争机器上。这些工人的价值和剩余价值正被疯狂剥削,给予的报酬就是一点必要的粮食。
这两个女人的工作效率极高,如此能保证一天一公斤马铃薯供应。但看看她们的工作,为了获得这些食物也要消耗大量能量。
其他的女人更加艰辛,仓库也不可能拿出更多的粮食。
杨明志注意到她的眼神在看着杨桃和娜塔莎这身白毛衣,眼睛里充满了羡慕。
他赶紧问到沙巴诺夫:“我们生产出来的毛衣除了供应部队,也会提供给普通村民么?”
“不会!就算羊毛全部化作毛衣,也不能让每一名士兵穿上,也更不可能把它供应村民。”
“也就是说她们如何工作,也不可能依靠工分换到毛衣?!”
沙巴诺夫诚实的点点头。cad2();
虽然很生气,这个时候发怒也毫无意义。杨明志太知道沼泽地的状况,比起战争中的伤亡,物资的匮乏才是最要命的。所以每次战斗在打扫战场阶段,敌人尸体上的所有可用之物都被拿走,不少尸体只剩下白内裤。
这个巴夫拉不知从哪里鼓起的勇气,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用耶莲京娜的话说就是“隐藏在群众中的失败主义分子”。这个人实际在冒着犯罪的风险,在向自己这个长官倾诉。
她深深的叹言:“所有的物资都给了军队,固然战争需要军人。我们这些人却一直贫困,吃不饱过得差,还要每天劳累的工作,仿佛曾经的农奴。我们想得到一些奖励,至少一些必须用品能用工分换到,这样我们会更卖力气的工作。”
这简直是在和军队讨价还价,亦或者是以和平手段要求军队出让一部分利益。她是一个很典型的代表,希望得到的也很少。食物方面固然有着工分兑换额度,部分生活用品也可以工分兑换,那些东西的“价格”却很高昂,这就是巴夫拉拼命工作的原因。
杨明志点点头,他给予人们的形象总是和善的。其他的工人早就认真的听着这些对话,也对巴夫拉的惊人言语紧张不已。这些话都是大家的夙愿,终究被这个女人说出来,所以一旦军队追究下来,也是她个人的责任。
对于权力的服从,恐怕是俄国人的传统,而白俄民族的忍耐性确实全体斯拉夫民族最强的。她们想要什么,杨明志基本搞清楚了。
他拍了拍手面向大家,坦率说道:“你们内心里的渴望想必与巴夫拉一样,不用担心,我认为你们的需求完全合理。目前仓库里的粮食储备太少,但是再等三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