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你看姬夏拿的那块石头了没有?让咱们都磨,磨出来一个合格的就有三块陶贝,十天应该能打磨出来。要是你有耐心烦,还可以去刻木头,那个得的陶贝更多,但是需要的时间长。我琢磨着在年前磨两块石头,去榆钱儿那换点酒喝。”
“刻木头能换多少?”
“八个小贝,可是刻木头可不容易,得刻的合格才行。有人专门检查的,不合格的城邑不收,木头刻的合不合股,那要看运气,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木疖子?要是刻到一半发现不对,那可就完了,凡是要刻木头的,都得跟着木工去学。”
说话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挤,石头不多,而且需要的时间不多,都想着趁着冬天没事换些贝。
木麻急忙把松子揣进怀里,想要拨开身边的人往里挤,可是大家都壮实的很,怎么也挤不进去,只能干着急。
等好容易挤进去的时候,好活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些稀奇古怪的活。
“姬夏,石头呢?”
“没了,刻木头的活也没了,还剩下别的,就是麻烦些。”
“给贝吗?给贝就干。”
陈健笑着拿出一个v字形的木叉,碗口粗细,两侧打着孔洞,这是牛耕的挽具。
“也收牛套,这样的木头打上孔,把树皮剥掉,三个换一个小贝。还有搓麻绳也能换贝,或者去石场采石头,和奴隶不一样,你们是有贝拿的。”
木麻听着这些稀奇古怪的活计,这还是城邑第一次有偿劳动,几个小贝虽然换不到太好的东西,可是部族的粮食货物都是由首领分配的,自己平日里饿不着冻不死,但要想换些吃喝或是好玩的东西,还真有些难办。
逡巡了一圈,指着牛套道:“我那领这个活吧,可有什么要求?”
“有啊,长短,粗细,都会告诉你们。这东西其实不难找,那边的橡树林里有的是,找些歪树叉就行。对了,你要是去砍树的话,顺路还有别的事,比如弄些粗大的适合做车轮的木头啊,只要你运回去,通通可以换贝。”
木麻皱眉道:“那么粗的木头,我一个人怎么弄回来?”
“你们可以几个人一组啊,找狼皮去借马,只要马不伤还回来就行。战马和驽马已经分开了,正好你也可以告诉别人。”
木麻奇道:“这些以前不都是奴隶干的活吗?奴隶们呢?”
“扔矿山去了,在那边采伐木头呢,堆积到河边等到春天解冻后沿河放下来。总不能让他们白吃饭不干活。”
见实在没有什么好活了,只好悻悻地接受了砍牛套的活,悔恨于自己早晨没有到外面走动。
临走的时候,陈健在后面喊道:“以后每天上午在议事会大厅门口接活。”
风雪中,木麻听了个大概,找齐了那几个伙伴,凑在一起蹲在墙角商量着。
“咱们十五个人呢,采石头那活不好,上个月死了两个奴隶,太危险。我看咱们几个去砍树去。牛套我看了,做起来容易。”
“容易?那孔怎么穿?木工的工具都不外借的,一个个就跟宝贝一样,咱们想学也不教,我听说那些木工一天就好几个贝,可惜咱们不姓姬啊。”
木麻拍了一下那人道:“说什么呢?你有口吃的也给你弟弟,怎么不说给别的部族的人?要没有姬夏,咱们现在还蹲山洞呢。穿孔那事好说,你还记得姬夏上回在阳关做桔槹取水时候怎么挖的孔吗?眼睛多看看多学学不就会了?”
他这么一说,那几个人兴奋道:“你是说……用火烧?”
“对啊,不借工具,把矛尖烧的红热了,一穿,随便弄弄木头不就出孔了吗?我估摸着咱们砍下来木头,一晚上就能做个几十个,这办法可都别往外说啊,姬夏说牛套也用不了多少,咱们几个多弄些,年前怎么一人也分个大贝。运气好在树林里抓几只獾子袍子,弄只黑熊,什么没有?”
几个人一合计,都觉得确实是个好办法,若真是这样,春天时候弄出一个房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木麻,那我们都听你的,谁要是说出去……就揍他。”
“对!穿木头的办法简单,让别人知道了咱们可就换不到那么多了。”
木麻和他们一同盟誓,站起身意气风发地去狼皮那里,十几个人一同凑了三个大贝,租了两套马爬犁,取了几天的马食,拿着斧子,带着对属于自己屋子的向往,朝着山林风雪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