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看守角鹿的族人会合后,就要准备返回了。携带的喂食角鹿的橡子碎块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回去不需要考虑脚印的问题,速度快很多。
套用前世一个挺流行的理论,现在的世界就如同一片黑暗森林,谁先露头谁就暴露了。
而暴露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羸弱不堪,谁都能踩一脚,抓去当奴隶或者杀光。
另一种就是横行无忌,四方来朝,谁要不来就有了征伐的借口。
陈健当然是想当第二种的,看着还没有融化的大雪,他让十个人先回去取一些工具,剩下的二十人前往铜矿山,约定两天后会合。
分开后,陈健带着二十个人到了已经被雪覆盖的铜矿山,找到了那片碎石成堆的地方,在附近的石缝里暂时住下。
趁着雪天,可以运送一些矿石回去。既然决定了不南迁,就在这里长住,那么青铜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二十个人分开到附近的树林里收集干燥的树枝,利用爬犁运回来。
树枝很多,易于燃烧,不需要工具也能在冬天毫不费力地准备足够的木柴。
将这些木柴全都对方在碎石堆附近的山壁上,堆放了足足有一人多高。
在硫磺矿没发现、硝田的粪便不够的情况下,没办法用黑火药炸矿,只能用这种热胀冷缩的“火爆法”,烧热之后浇水,把矿石弄得疏松。
第一批矿他必须自己开采,以确定矿脉的走向,回去后还需要选矿。
这种露天开采的办法取决于矿脉是在山里还是在地下。
如果是在地下的话,理论上最省力的办法,就是挖掘直径很小的、不太容易坍塌的矿坑,用十二三岁的男童奴隶来开采,这是成本最低的,也是最血腥的。
矿口大了,花费的人力更多,还要担心坍塌,需要用木头固定,做好通风口等等,这都需要成本。大部分人类初期的地下矿脉都是用小孩子挖掘的,基本上这些小孩子也长不到成熟的时候就死了,节约成本而且便于管理不怕反抗。
露天的话就容易多了,连烧带炸,挖掘就行。附近就有一座死火山,硫磺应该有,明年夏天就可以弄硝田,炸矿没什么问题。
几天后,十个人终于回来了,带着陈健需要的各种工具,并且告诉了陈健村子里一切安好的消息。
先在附近烧了一堆木柴,三十个人挖出了一个坑。从远处的水塘朝这里运水,大小陶罐、陶盆之类的笨办法,花了一天的时间装满了水坑。
不远处山壁上的木柴也已经点燃了,不断地添加木柴,大火烧了整整一天,附近的几棵桦树以为春天到了,顶出了一些芽苞,看来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在将山壁烧的炙热后,三十个人从水坑里不断地杳水泼在火热的石头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化为一团白雾,在寒冬的空气中变得异常柔美。
不断有石块经受不住极端温度的转变,纷纷碎裂落下,剩余的也出现了不少的缝隙,用石锤石钎子用力一砸,就会落下,露出了山壁里面的石料。
盯着露出的石料看了一会,山壁内部分成很多夹层,应该就是一条矿脉,只是不知道延伸的方向是向上还是向下。
幸运的是这条矿脉是一条伴生矿,除了铜矿石外,还有一些别的矿石,因为从未有人开采过,所以富集程度很好。
族人们将那些矿石装进柳条筐,以便于运送回去。
装矿石的时候,也会好奇地寻找着一些奇怪的石头。
狼皮蹲在地上,看着一块黑乎乎的石头出神。
那块石头上面有一层灰色的小豆子,用石头一砸就会碎掉,露出里面闪烁着光泽的截面,但是有些只是用手一捏就会碎成粉末。
他拿着那块石头去找陈健,陈健看了看那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融化在矿石外的颗粒,觉得应该是锡。
点了一堆炭火,将那块石头扔进去,很快石头的外面就形成了一些细小的银色光泽的水珠,族人们很是好奇,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光泽。
锡的熔点很低,不到三百度就能融化,可能是在烧石头的时候,一些锡矿石和木炭发生了反应,被还原了出来。
铅的熔点也很低,但之前狼皮说有一些灰色的粉末,一碰就碎,看来不是铅。
锡是一种很古怪的金属,在零下十三度的天气下就会得“锡疫”,内部的晶体结构改变,一碰就碎。类比的话就是金刚石变成了木炭,仍旧是炭,但是性质改变了。
陈健前世听过类似的故事,某南极考察队带的煤油桶是锡焊的,结果得了锡疫,煤油全都跑光了,探险队全灭,不知真假。
锡疫很神奇,可以传染,即便温度正常,正常的锡接触到得了锡疫的灰锡后也会得病,甚至可能一夜之间整仓库的锡都变成粉末。
既然确定了这是锡,距离青铜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在狼皮发现那块灰石头的地方寻找了一下,用石锤砸下了一些灰色的矿石,和远处夹层中的铜矿长得不太一样,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