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流要解释的就是塞子的问题,这个简单的多,孔明灯玩了几百年了,用个玻璃瓶里面装满水和木屑在火炉上加热观察上下对流。由此来解释为什么要加一个软木塞的所以然。
在这些费时费力的东西完成之后,要让参与其中的年轻人学到很多的东西、明白很多的所以然。
由热水瓶还可以衍生出一大堆的问题,举出一些例子作为问题,让他们思考到底是传导还是辐射还是对流,或者让他们观察自然界中的其余热传导方式,看看是不是除了归纳出来的三种之外还有别的方式,也顺带着让他们更加直观地了解什么叫归纳概念。
当然,像是有线电报、炭丝电灯这种东西,那就是解释起来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极为麻烦,需要花费巨量的时间来尝试。
除了这几种或是解释与操作都极为简单、或是操作与解释一难一易的东西,还有一些不需要解释或者解释不清楚、亦或是解释起来的意义远不如实际操作意义大的东西。
比如蒸汽火车的模型,这东西听起来很吓人,但是就以现在这些工匠的技术水平,各种零部件做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不是烧煤的,小模型烧煤浪费时间,可以烧酒精也可以烧煤油;不需要多大的动力,能够有个手臂长短,自己能够拉动自己在仔细打造出的玩具铁轨上晃荡就行;不需要多先进的加工工艺,锉刀、手钻、钢钳加失蜡法,基本可以完成其中大部分的构件。
做模型和做实用型的机器肯定不一样,很多实用型的机器要求的高条件,模型可以不必那么严苛,保证不炸、能跑动就可以。
内部的核心构件和模型尺寸,倒不需要陈健自己动手拿锉刀去挫。另一边的实用技术研究里面投了大笔的钱做精准度量衡和卡尺,这是实用蒸汽机、航海钟等实用技术的前置条件,至少可以方便很多,有了精准度量衡和卡尺,一些零件便可以由工匠打磨铸造。
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琢磨和绘制,可能需要花费一年到一年半左右的业余时间。
但在等待这些核心模型构建准备工作的时候,其余的模型是完全可以现在就准备的。
比如轨道,可以用昂贵的黄铜,让工匠或是学徒们仔细打磨。一方面不生锈,另一方面也更为明亮耀眼。
与轨道配套的车站、铅模人、模型绘色、道岔、沙盘等,这都是现在可以做出来的。
这个模型的重点不在于是否好看、或是等比例放大能否直接可以制造火车。重点在于在此时技术水平达不到的条件下,让人能够直观地感受到火车出现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这是比用文字去描绘要更让人接受的,尤其是动起来之后更为叫人畅想连篇。
其实在有电堆、杜仲胶、木漆、铅和硫酸的条件下,用简易的直流电动机作为模型动力;或是在黄铜的模型轨道上拉上导线做电动机车模型,以简易手摇发电机做不需要换向器的交流模型电动机;都远比做蒸汽机的模型简单,甚至可以说简单的多。
然而蒸汽已经近在咫尺,模型困难可是实用起来稍微简单;电动机模型简单唾手可得,然而实用起来困难重重,没有百年的材料学积累恐怕实用也比较困难。
再者,电的弄个电灯来吓唬人或是引诱人是极好的,用在火车模型或是动力机模型上,那就远远不如燃着火、冒着烟给人以巨大震撼了。
这是属于舍易求难的做法,仔细考虑过之后还是觉得继续尝试,真的一年半这种模型和精密度量衡都没有进展的时候,再换简易电模型到时候再说。
至于说再剩下的例如碘化银溴化银照相术等东西,陈健觉得自己就不要弄了,适当旁敲侧击一下留给一些人当做机会,做个千金市骨的作用。
这机会是名声也是金钱,作为他计划中的在闽郡的大学的吸引人才的诱饵,那是极好的,反正这方面的名声这东西于他已经没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