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弹劾他们,而自己在福建做的一些事也实在是有些过分,破家无数家破人亡的事着实不少。
他这样说,也只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雄性的攻击性和骄傲,虽然他曾经是雄性,但正因如此所以只能从心理而非生理上得到满足。
使者的话说的很清楚,高采想了一下问道:“如你所言,若是海上有匪寇在吕宋海路上纵横,反倒是对我们有利?我们的船队他们不敢抢,时间一久个人的商船便不敢通行了?”
“正是。只不过这匪寇远在大海之上,这就很难说到底是谁了。加入咱们的人一多,自然要维护自己股份的利益。再者参股的人一多,又有炮舰护送,想要劫掠就不是几家几户能够和咱们作对的了。”
入境老老实实,出境即为贼寇,这种事稍微一说,高采就明白过来。也明白要是这么干的话,就真的需要多拉一些人入股,否则触动了太多人利益,免不得那些人也要联合起来。
官面上弹劾他,私下里组织海盗争夺贸易的主导权,这还真是不得不防。
“那前往日本的另一条海路呢?”
“高公公,恐怕前往日本贸易都是违背大明国法的吧?”
“那是自然。从前就不准,现在琉球这件事一出,恐怕管的更严。只是管得再严,也不妨碍那些人拼死求利。你刚才不也说了吗?那些奸商有三倍的利可赚,就是凌迟都不怕。”
使者嘿嘿笑道:“如今前往日本贸易,必经琉球。除了在澳门的葡萄牙人,恐怕没有几个有本事不绕琉球直达长崎。而且广东、福建的商船想要前往日本贸易,又要经过淡水鸡笼和福建之间的大海。所以陈先生的意思是,高公公若是能做成一件事,怕是可以当几万两银子的股本。”
“什么事?”
“帮着活动活动,让咱们巡航琉球与淡水之间,凡是前往日本贸易的走私船通通截住。一方面,这可以严防倭寇,也算是高公公为神州皇帝分忧,拦截倭寇与大海之上,可是远远胜过上岸后再行驱逐的。另一方面,如此一来能够前往日本贸易的,除了咱们便只剩下澳门的葡萄牙人。陈先生说了,葡萄牙人的事他自会去办,保证不多久便要被赶出日本。而这个巡航淡水琉球的事,就要高公公费心了。”
这明显就是挂着正大光明的借口,做贸易垄断的事实。这一点陈健在派出使者之前已经仔细交代过,尤其是和船队内那些将来准备在这里的贸易公司参股的人说清楚。
做出了琉球的事和朝贡的事后,自己这些人的定位就不能放在吕宋西班牙和南边的荷兰人。他们只能是做中日之间的转口贸易,而自己这边的定位则是做垄断贸易。
转口和直销垄断之间的利润区别不需要多说,陈健也借此苦口婆心地说清楚前往北京“朝贡”的重要性:即为了利益,可以暂时将国与族以及自己的荣耀放下去,尤其是在一些意识形态的事上不要做太多争执,以免前功尽弃。
组建一支亚洲地区的武装船队,三千名本地招募和从国内雇佣的燧发枪士兵,琉球和望北城的两座炮台堡垒,以及福建地方官的贿赂和一些渗透及善行,拉拢福建的大商人入伙,从贸易船队中开始渗透股份、权利、契约之类的东西。
做到以上几点,基本上就能控制住以明朝和日本为主线的贸易垄断。等到荷兰人腾出手来想要涉足的时候,琉球和望北城在手,舰队在手,他们也只能铩羽而归。
至于西班牙人那边,与历史上的荷兰人所做的就要大大不同。荷兰人是转口贸易,想要扶植海盗以武力阻碍海商前往马尼拉贸易。因为他们的白银不如西班牙多,而且只能靠走私贩子将他们想要的货物送来。
而陈健这边则不是转口贸易,相反可以排挤那些私人的走私船,从白银巨多的西班牙那里换钱。只要拉拢了福建的一些大商人入伙,以武力保证安全和成功率,受到的反抗和嫉恨也会少一些,想要争夺贸易主导权靠那些人恐怕极难。
这些事的关键之处,就是两点:贸易许可和缉私执法权。这是名正言顺的东西,有了这两个很多事做起来就简单的多,也不会有太多的“大义”上的反对。
高采倒台还要一些时间,再一个高采若是倒台了那些股份自然也就落入了陈健手中。如今明朝内阁的大佬们正忙着最关键的党争,这边的事暂时还可以活动活动,再拖延几年就真的要在党争中站队了:站队不是参与内政,只能算是政治献金。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高采也很清楚自己要活动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底线了。
暗自琢磨了一番,借助琉球这件事,这件事还是有很大几率成功的。一个关键是陈子贞那边怎么说,另一个就是自己这边和内廷的沟通,再一个就是这样如果能让内帑赚一些就更好了。
考虑之后,使者又道:“高公公,还有件事。陈先生已经派人回国,找来一些矿上的人才和玻璃厂的人才,这个当时商量的开矿和开厂的事,高公公也要抓紧了。”
高采点头道:“这是好事。如今福建刚历大灾,流民无数,这开矿开厂的事若是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