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练成军,三年或可。然而想要操控大炮、军官能够发号施令,这支新军才能战而胜之。这就不仅仅是那些士兵的问题了。”
“若是陛下真的想要一支新军,可以聘用教官,训导士兵。枪支火炮,均可从商馆购买,价格并不比葡萄牙人的火绳枪昂贵太多,但终究构造复杂,还是略贵一些的。”
“除了士兵之外,还需要三五十贵族子弟,学习三角、算数、几何之学。这个陛下可以聘用我国才俊,我们也可以开办学堂,教授这些捕鱼之术。”
千人的士兵不算多,但葡萄牙人或是荷兰人在这边的军事实力也就只能是这个水平,攻打马六甲也不过需要两千士兵就足够。
这一千人当做一次性物品的新军,若是编练成型,在与缅甸柬埔寨交战的时候,还是可以露一手的,这个绝无问题。
但是一次性军队就是一次性军队,训练的再好也只能是一次性军队。泰国没有能力生产火石枪,只能进口。而葡萄牙和荷兰的火绳枪体系,又和火石枪体系完全不是一个系统,这就可以保证只能和陈健背后的族群保持一定的联系。
一旦将来翻脸,也没有翻脸的资本,海军建不起来,把湄南河河口一堵,说什么都没用。千把人的新军纵然能有一战之力,打没了也就打没了。
再者,这千人的火枪、大炮、军装、肥皂、烟草之类的消耗品,也是一笔稳定的收入。
泰王此时既有雄心壮志,又对周边的敌人心有隐忧。燧发枪的震撼不仅仅在于齐射,更在于与之前的白人雇佣兵的体系全然不同,但看上去威力却更大。
陈健提出的方案是很有诱惑力的,泰王也知道这支新式的军队必须需要配备相应的年轻军官。
陈健又道:“编练新军,自有体系。使团中也有会计,我回去后便可制定出一个详细的表单。每年花费、采购数量、军官培训、军营搭建,均可列出,明明白白。陛下只需要挑选忠勇可信之人,核算花费的数目,三年之后,便可有一支不输于葡萄牙军队的新军。”
泰王心中已动,便道:“那就有劳使者了。除此之外,不知道使者所提的开矿之事,可是真心诚意?”
陈健连忙点头。
泰国有两样好东西,湄南河上游有储量十分丰富的光卤石矿产,这是钾肥的重要原料。钾肥没有人工合成这种说法,肯定都是从含有钾的矿产中提取的,这东西不是氮肥,空气中有氮气。
化肥工业的,是靠磷肥和钾肥撑起来的。先有了用简陋的办法以硫酸处理磷矿石产生磷肥,再有了钾肥,加上天然的智利硝石,构成了合成氨工业之前的化肥的三驾马车。
钾是活泼的碱金属,几乎没有不溶于水的化合物,这是一片很值得开采的矿产,哪怕是用在泰国本地,将来出了一些大的饥荒也可以快速从这里购买粮食。
除了钾肥之外,泰国还有数量想当丰富的锡矿。这东西此时用处不是很大,不过以这些锡矿为名还有很多的金矿和红宝石。
陈健提出的条件在泰王看来,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贸易公司会派出探矿队,帮助泰国寻找矿产,寻找到后有优先的开采权,开采年限可以商量。
按照占用矿场的土地,按照占用的土地数量每年缴纳一定的税费。
每年开采盈利会按照一定的比例缴纳费用,遵守当地的法度,雇佣本地的居民,支付铜银作为薪资。
至于开采什么,那是贸易公司决定的,没有价值的肯定不会开采,有价值的永远都是赚的。
只要给予一个自由活动、考察矿产的机会,就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干很多的其余的事。这种危害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看出来的,也不是此时的主流做法,因此并没有引起泰王足够的警惕。
相反,正值百废待兴的时候,陈健又展示了不少看起来极为神奇的东西,让泰王觉得这边的技术水平确实先进。
对于可能的野心,泰王并不担心。他觉得自己能够借助这些荷兰人、葡萄牙人与新出现的华夏人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暂时需要借助这些人的力量,将来不需要的时候自然可以再借助其余两方赶走这些人。
然而他并不知道,学校、教官、开矿、医院、使馆……这些东西,就像是附骨之疽,一旦能不能除掉是未知之数,就算想要除掉也得有壮士断腕的代价才行。武力胁迫,那最多就是一把割破手指的小刀,流血看得到,附骨之疽却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