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的和平环境、世界工业化还早自己这边反而领先等等优势,也允许用一种长期的半自然积累的方式进行一些必要的东西。
三天的考察之后,党内不可避免地举行了一次会议。
会议讨论三件事:大荒城今后的发展方向、与本地原住民族群的关系、听陈健做暂时已知的外面世界的汇报免得闷头不知道世界有多大。
既是党内的会议,一些其余派别被流放到这里的人无法参加,难免有些郁郁。
这是一次扩大会议,所有党小组的组长都要参加。
此时尚且还是公司的形式,要等两年后才有第一批自由的人,而墨党成员又基本都是组织者,基本上这就是两年后的国人代表大会的模子了,可能以后还要多一些人,但也不会差出太多。
会上先由留守在大荒城的一些人做了些报告,之后由兰琪总结性的发言,以及解决一件很重要的思想冲突。
“大荒城此时的发展,是畸形的。这种畸形表现在任何的作坊都不是自由积累的,而是由陈健用在闽郡的工厂和股票支撑的。我希望与会的各位同志能够认清这一点,在大荒城可以做到的事,在闽郡未必能做,同样放到别处也不能复制,不能生搬硬套。”
“不考虑煤和原材料的问题,一套以硫酸、制碱、玻璃、黄血盐、肥皂、炸药、漂白粉为体系的工厂,不计人工和平时的周转,至少需要二十万银币。”
“假使没有陈健的投入,从零开始,从开垦土地开始算,就算不吃不喝,也需要数千人积累数年的时间。”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我说这些的意思,就是希望大家不要把这里的情况适用于闽郡或是国内其余地方,以免将来犯下大错。”
“但是,如果完成了积累,建起了这样一座体系工厂,每年的收入却很可观,可以说一切顺利的话一年之内就能将投入的钱全都赚回来。”
说到这,兰琪看了陈健一眼,笑道:“看了报表和统计数据之后,我才算是真正理解陈健说的原始积累的第一桶金有多么重要。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陈健的第一桶金是怎么完成了?看来你父亲也不是什么清廉的官员……”
众人都笑,陈健也跟着笑起来。
真是不得不笑,如果这些钱真是父亲贪污走私来的就好了。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积累这第一桶金的过程,害了几十人家破人亡,十几人残疾,几十人风险投资血本无归自杀,三十多人在实验生产中残疾,八个人因为吸入了过多的毒气苟延残喘……
只是这些东西都是暗暗进行的,如今积累完成,摇身一变就是闽郡数一数二的慈善家。
众人笑过之后,兰琪接着说道:“这种积累的过程能不能越过去?在大荒城可以,因为大荒城如今不过数千人,而陈健的工厂吸着沿海诸郡和都城数百万人的银币。”
“但是对故土而言,却不可能。我们要看到土地兼并、行会被打破之后的种种未来的可能,并基于此做出决定。这也是我们和一些派别之间的分歧,虽然他们在心理上最和我们接近,但是他们注定是没有出路的。”
“这种过程必然进行,但是进行的过程中我们是不是什么都不做?顺其自然?如果是那样,那么我们聚在一起的目的又是什么?”
“又比如,陈健之前说的奴隶贸易。这也是个完成原始积累的有效手段,我们做不做?可不可以为了我们的目的做这种事?”
“我要说,不能。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的党就要改名了。不再是墨党,而是改名叫国家民族党。”
“其中的区别在哪?区别在于,我们在前年的大会上已经确定,我们不可能代表所有人的利益,只能代表一部分人。这是我们在这里扎根的基础,也是我们继续在国内活动的基石。”
“在没有发现外面的世界之前,我们是绝对正义的,加入组织的人从没有半点疑惑。”
“为什么?因为当时我们知道的世界,只有我们自己。我们所争取的东西,就是全世界所希望争取的。”
“但是现在,外面的世界出现了,疑惑也就同样发生了。这种疑惑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在咱们内部、在进步同盟中有很多。”
“一些人开始疑惑,我们所追求的十一小时工作制、工伤赔偿、社会调剂、最低工资、象征性失业保险这些东西……算不算叛国?”
“因为我们在追求十一小时工作制的时候,别人却进行十五个小时的工作制,也没有工伤赔偿最低工资这些东西,积累起来也就更容易。从这个角度上,我们的确是叛国者。”
“也有人说,你们追求这些东西,人家并不追求。别人往前走,你却往后退,这是一厢情愿。”
兰琪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是个值得思索的问题。此时不需要大家回答,也不需要讨论,只是希望大家仔细思索。但是,大荒城必须有大荒城的态度和规矩,就算失败,我们也曾追求过我们所认为正义的东西。”
“路要一步一步走。在大荒城,我们今后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