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笑,说我是铁了心当脑力劳动者了。
看得出,大家不在乎这根手指,想想也是,只不过是手指又不是脑袋。
十二月二十九日。
一连五天的会。
确定了今后的六步走计划。
我们独立自主,以团体会员的身份加入进步同盟,但坚决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我们留下了墨党的名号,其实也有利益纠葛,原来现实中的一切都不可能那么理想。
党产分配的时候,陈健为了墨党这个名号的独立性,放弃了原本的党产重新分配那样的话,他有权收很多东西,进步同盟的主导权就会被我们捏在手里,没钱什么都做不成。
可他放弃了,我们也同意放弃进步同盟的主导权。
此外又拿出了制镜厂的一部分分红年金,作为新的进步同盟的活动经费和慈善组织费。
这几天的会上,我们选举了新的墨党中央委员会,四位委员要跟随船只出海,剩下的九人继续留在故土。
乔铁心被留在了闽城,他和弟弟之间总算是和好了。合作社运动,他弟弟的小纺织作坊也得益了,兄弟两人似乎忘却了当年酱油铺子产生的罅隙。
他很爱他的弟弟,我能看出来。
然而作为知情人,我想乔铁心一定是痛苦的。
用不了多久,水力纺纱机和手拉织布机将会露面,到时候兄弟两人又要反目成仇。
已经定好了,将在我们出海后半年,将这些新的机械推广出去。错的不是机器。
这是正义的吗?我曾犹豫过。
但我知道,假如真的还有一片广袤的土地,会有更多的破产的人加入殖民公司。
六步走计划,我们这一世,或许只能走完前两步。
当然,如果我们这一次出海失败,或是证明外面没有广袤的土地,那么留在闽城的同志们将不得不面对最不想面对的东西我们不是放风筝,我们也是海燕,为了追求我们想要的正义,必须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因为没有缓冲,只能用最暴力的手段去解决问题。
正月初十。
船队还在维修,检查。
新的会议又一次召开,这一次可能要持续很久。
我们要用繁复而有逻辑的文字,拟成数本宣言,并制定拟定基于此共同认同的宣言之上的法律法规与原则。
这是一件大事,虽然此时看起来毫无意义。
二月初三。
二十多天的会议终于结束,所有与会者的嗓子都哑了。
我们拟定了人的权利、公共利益与自身自由之界限、劳动妇女及女性国人之地位、新道德与法、土地及自然资源的所有权、财富之根源、劳动与自然资源与财富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这些东西将在我们寻找到未来的广袤土地之后,正式宣布,并以此为基础。
这些条约或是宣言,不仅仅是对将来的殖民地,更是作为故土的我们的政治纲领。我们不是逃避到外面去建立新的梦城,永远也不会放弃故土,我们追求的是所有人的利益,决不放弃。
是的,我们不是逃避到外面去建立新的梦城,而是为了将来条件成熟后的重新建立国人之共和国。
二月十八。
最后的准备。
粮食、火药、大炮、枪支、种子、农具、猫、淡水、消毒漂白粉、酒
一桶桶地装上了船。
四百人的殖民地护卫队全部加入,党内还有一百二十人,再加上各种工匠和鼓动起来的九百多人的移民者,负责维持船上秩序的八十人的实习生和纠察队。
我们知道在西边肯定还有土地,但是那片土地是什么样?是如我们走到西边看到的一样,荒漠、雪山、裂谷、火山、莽林?还是会有一个大河两岸一样的广袤平原?
那里会有人吗?那些古上记载的金头骨为信物的皮肤白色的、已经在华夏故土消亡掉灭绝掉的那些骑马的人还会有吗?还是说会有传说中当年向西迁徙的和我们同样肤色的但却用二十进制的族群?
如果我们并不孤单,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酋长?王侯?共和?世袭?还是我们不曾见过的但却真实存在的另一种形态?
他们用的什么?石头?青铜?铁?
他们的武器是什么?弓箭?火枪?长矛?剑?
他们信奉的是什么?祖先?神明?当年南方那些族群的登天神树?
他们的文字什么样?他们的语言什么样?
他们吃什么?也是小麦、谷子、稻米?还是别的东西?
他们用什么当钱?金子?铜?白银?还是如同数百年前一样用贝壳?陶?
他们怎么生活?打猎?游牧?农耕?
他们的科学水平什么样或许,只有这个是通用的。三棱镜在这里可以分光,到了那里一样也能分光,这是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基础。
如果他们存在,他们的土地是谁的?
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