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囤货居奇,只要数目够大也能赚上一笔,总不至于亏本。
经历过兰花风潮的惊吓,那些在上次投机中赚到钱的人仍然热衷于投机,只不过将眼光放到了实物上。
兰花风潮引发的不完善的期货结构、类似股票的交易等等,加上陈健的名声和借用人们膜拜科学的心理,陈健准备干一票大的,将闽城的一些行业彻底拖入行会解体的深渊,为“自由”竞争扫清最后的道路,为将来的航海时代铺下最基础的准备,为工商业资本的募集展示出新的途径。
煤油灯的事借由陈健所操控的政治力量和墨党的广泛人脉基础,很快传遍的闽城。
闽城内的人都知道了三件事。
这种煤油灯很明亮,比以前的菜油灯明亮的多,比起蜡烛要便宜许多,这是“科学”的又一大力量的体现。
陈先生早在一年前就买下了一块地,那块地的下面就盛产煤油,据说如果不用“科学”根本挖不到那么深的地方,而用了“科学”则那些煤油就像是井水一样往外冒。
陈先生准备募集股本大批量生产煤油灯,这一次可不是风险投资,而是什么股票,绝对是赚的而且煤油风险。有不少的有钱人或是大投机商都想要投钱,这一次可不是兰花,而是实实在在人人可用的东西,而且还没有海运的风险。
除了关于煤油灯的传说外,陈健把和齐侯的合影挂在了红砖楼的大厅中。
谣言的演变速度比之病毒的变异要恐怖得多。
最开始只是说这是陈健和齐侯的合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变成了更为神奇、市井间喜闻乐见的版本。
“话说那齐侯素闻陈先生的名气,也知陈先生学宫扬名之事,故而纠集太学学众想要为难陈先生。一见陈先生,便先问了三个问题,却不想陈先生微微一笑便予以解答,顿时惊得那齐侯手下的贵族们瞠目结舌。陈先生又反问了三个问题,自齐侯而下各个口不能答。”
“由此齐侯方知华夏人杰非小邦能比,当即以客卿之礼相待,又欲聘陈先生为宰,陈先生坚辞不受,又欲请陈先生为太学之首,陈先生亦拒。齐侯设宴三日,以天下事问之,滔滔不绝言辞深刻。齐侯以为如鱼之遇水、鸟得羽翼。三日后,忽一女子自称齐侯之女……”
“终只合影留念,唬的那齐侯以为这相机能吸人魂魄,是以神情惊恐恐被陈先生笑话故而强自安定……”
每每谈及这谣言,总要拿大厅内挂着的与齐侯的合影为证据。那上面的齐侯脸色确实严肃,说是强自镇定也叫人不得不信。问题是陈健也是那幅死德性,那就成了淡然自若……然而事实上这时候的照片都是一个模样,死板着脸,谁也不能在那大喊一刻钟的茄子以曝光。
这谣言不是陈健传出去的,据说好像是一位郁郁不得志以为自己才冠天下难以施展的人所说的,大抵用那种读书人的心态想象出了一幕画面,借以抒情。将才子佳人的梦想连带着旧时代侯伯国的等级思想的怀念一同弄出了这么一团恶心人的东西。
陈健听到了气的跳脚大骂,惹得一干党内同志大笑不已,都说如今还有人怀揣着一颗以为读书人高人一等谈笑间可以治国的想法,倒真是奇了。
这谣言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多有商人来询问陈健什么时候再去齐国贸易。
十月末,谣言还在发酵,让很多闽城人在意的真实的消息终于传出。
陈健要以“科学技术”、土地、管理经营、人脉、和一部分钱为股本,占百分之五十五。剩余的百分之四十五分成四万五千股,每股十五个银币成立名为“南安县标准石油垄断作坊”的公司。
这四万五千股的股票采取实名制,三年内不得转让不得交易,三年后可以转让交易。按照所持的股本分红,每年收益率以作坊经营获利为准,作坊以提炼煤油、石蜡和推销煤油灯为主营业务。
有了上次海运风投和兰花风潮先涉足赚钱的例子,有了煤油灯的实物展示,一时间所有能凑得出十五个银币以上的钱财的人、其余郡县来这里贸易的商人、投机商等等,蜂拥而至。
六七十万银币,并不多。但如果是流动的可支配的现金,那就很吓人了。账面上的数目和现金终究是不同的,而如今又没有严格的监管,这钱在这三年到底用在了哪里谁也不会知道。
这一天陈健正站在红砖楼前为众人画着大饼。
“诸位,全国三千万人,就算四百万户,有穷有富,平均下来每一户都要一个油灯代替昏暗的菜油。咱们就不算油灯灯具的钱,就是每年的灯油那可是细水长流啊,就算每一户平均下来一年用二百个铜子的灯油,这一年就是二百万银币,而且是源源不断的……五年、十年……”
他拿出数学的数字,用数学去画了一张张巨大的饼,听的下面的人双目赤红喘着粗气。
正在那用话术蛊惑众人的时候,一位党内的同志走到了陈健身边,而耳边小声了说了一句。
“陈健,出事了。”
陈健和台下的众人表示了一下歉意,小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