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引力的完整体系被弄出来之前,是没有办法预测被木星引力影响周期的这颗彗星的准确到达时间的。
但是连续的纪年法和纸张的早期普及以及观星记录的原因,整天看星星的人还是能够知道这颗彗星大约七十多年就会轮回一次,这也算是一种归纳法。
对于这个怨念,陈健笑道:“这您可以放心,四五年时间,怎么也可以弄出望远镜了。不过您要是能把日期准确地预测出来,这可是一件大事。”
“准确……不太可能啊。只是知道个大概,不过如果你的那个吸引力的体系正确的话,倒是可以修正一些时间,或快或慢。这也是个好机会,早弄出来,早用这个来证明,机会可是难得。所以你看,我着急的两件事,到头来又变成一回事了。”
本初先生笑了一阵,道:“对我们看星星的人而言,你的那东西很有用。就像是给了我们一双新的眼睛去看星星。”
两个人笑着,上了马车,去了闽城外靠海的一座山上。
山不高,上面已经搭建起了几个屋,里面堆放着一些材料。
不管是从风水还是从科学上讲,天文台的奠基很讲究,至少也要做到正南正北正东正西的方位。
这一倒是不用看星星的人来专门测量,但是奠基仪式还是需要一些重量级的人物。
在山上陈健大致地介绍了一下,本初先生也对水泥石料的天文台表示了认同。
无意中,在木屋的材料中,本初先生现了一个巨大的木球,被穿在一个铁架上。
木球的上面蒙着一层白纸,木球的铁架也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倾斜出了一个角度。
整天看星星,自然有着职业的敏感,这个倾斜的角度立刻让本初先生想到了黄道面。
于是很好奇地靠近了那个圆球,问道:“这是什么?”
陈健忙道:“本初先生肯定相信世界是圆的吧?”
“那是自然。我们这群看星星的,这一还是相信的。这就是世界?”
看着这个一片白茫茫空无一物的大球,本初先生有些感慨上面空无一物。
陈健拿出一支笔,笑道:“正好,本初先生在这,正要先生提笔,画出闽城在哪。”
本初先生提起笔,哈哈笑道:“这怎么画?”
随后看了一眼这个球,想了想闽城的日影高度和北极星的角度,摇头道:“我只能猜到闽城在哪一条圆弧上,却不知道闽城在哪。”
“本初先生笑了,既然知道在哪一条圆弧上,那么这条圆弧上任意一都可以是闽城啊。定下了闽城,自然就能定下其余的地方。反正这是一个球,上下不能乱分,可是东西却行。随意定出一,才能有相对于这一的东西啊。所以,闽城只要画在那条圆弧上,画在哪都没错。别的地方,自然是以闽城为准。”
本初先生略微一想,便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哈哈一笑,陈健急忙递过来各种测量工具。
找出了北纬的一条线,本初先生很随意地在上面了一个,指着这个道:“这就是闽城。我知道都城在北,也知道都城的纬度几何,但却不敢轻易在这上面画,因为不知道东西。”
“本初先生,东西是相对的,因为有磁石和北极星,而且北冷南热。可是东西之间,温热相同,又没有东极星,这东西只,只能相对而言。”
“是啊。”
“那就不妨本初先生帮着再画一道线。纵贯南北的子午线,经过闽城即可。”
本初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过闽城和南北极的,画了一道贯穿南北的子午线。
将笔交还给陈健,陈健像是切西瓜一样,拿出测量工具在这个球面上画了三十六道纵横南北的虚线。
经纬之,早在会织布的时候就有,陈健这是经线,本初先生觉得很贴切。
“本初先生,您是历法大家,又是观星学者,既是您画的过闽城的这道经线,我看就叫本初子午线吧。以此为根基,往东即为东经线、向西即为西经线。本初子午线过闽城。那闽城到底在哪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在哪?”
“北纬二十八度半,经线为零。经纬已知,闽城在哪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哈哈哈……你这经度可是你自封的。我别处是零度子午线,闽城的位置没变,可是出来却变了。”
“对啊,只不过我先做出来的这东西,经度以哪分东西,自然是我的算。纬度那是天地造化,无可更改的,但是东西却取决于人。不准要是大海之外另有世界,人家也分出了东西那也未必。”
本初先生看了看这个简陋的、只有经纬线和一个闽城的地球仪,头道:“世界广阔八万里,或许真有别处的世界也未可知。既然闽城的位置已定,那都城在哪?”
陈健哈哈笑道:“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这得靠本初先生您了。这经线以您为名,难不成您还不想出力?如今纬度已无问题,那这经度一旦确定,身处何处、土地几何、不也是很容易算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