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的木器雇工。
黄德哪里想到这些,心中只道自己遇到了好人,陈健又道:“我在闽城还有一个商社,等到黄师傅的木器作坊扩大了,不妨可以生产些桌椅橱柜之类的。我这又有玻璃,你可看到了,这玻璃可算得上是天下最好的,玻璃与橱柜组合在一起,难不成害怕没有人买?”
“到时候在县里卖不出去,可以让商社的人运送到闽城去售卖,黄师傅也不用管销售的事,只要我的商社帮着卖就是。不过你买我的玻璃可是要花钱的,哈哈……”
黄德哪里知道陈健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只是见他年轻说话又极为和气又有这样的产业,只当自己是祖先保佑遇了贵人。心说幸好自己的手艺还行,把那些木架提前弄完了,要不然错失了这样的机会,便是下辈子也要后悔。
商定好了细节,得到了黄德优先为陈健生产所需木料的书面承诺,陈健这才说起来木轨的事。
他又没说用来做什么,只说是需要硬木的,要耐磨之类。给出了图样,黄德看了一眼觉得十分简单,无非就是需要准备些烘干晒干的硬木,加工这样的古怪东西问题不大。
再说修建水力锯木场、去闽城购买定制一些器具都需要时间,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帮陈健把这些木轨做出来。
问清了数量,陈健这一次要的不多,只要了八十根,说先要试试,若是有用将来可能要上个几千根万把根也未必。
黄德这才明白过来,只怕那些锯木场之类的东西就是为这个准备的,不过既然对方给钱,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要是没有对方许诺的那些器具,生产这几千根也不太可能,自己根本吃不下,虽然让了些利赚的少些,但是要是不接受连少些都赚不到。
两人又说了些话,与众人吃了顿饭,又送了黄德两块大玻璃,最后商定好将来的木器厂就叫南安县民营木器厂。
天不黑,微醺的黄德让学徒们小心翼翼地抬着两块玻璃,哼着小曲只觉今夜星光无限好,恨不能霎时飞回家中与妻女畅想下将来的美好生活。
陈健送走了黄德,在厂区内转了转,琢磨着将来这些简易轨道先在自己的作坊内试用,解决掉可能出现的种种问题。
轨道的出现早于火车,这是显而易见的,否则蒸汽机在道路运输上可能会走向蒸汽汽车的歪路,那会很有意思但肯定不经济。
马拉轨道车比起普通地面的优势不言而喻,一个惯性和摩擦力就能解释。轨道车装上一车煤,只要动起来了一个人就能就能推动,但若是在碎石遍地的路上想要拉动几乎不可能。
资本的铁路只会出现在有利可图的地方,陈健考察过这里的煤矿,运输成本是大于开采成本的。
略微盘算了一下,最便捷的方法就是修一条大约五公里的马拉煤车轨道,将一条小河与闽河连接在一起形成运河,将闽河和那些煤矿区连接起来。
这样一来大的煤铁矿主肯定大为欢迎,只不过如今他们还是分散而没有力量的,也没有想到这种办法,更没有直观地看到这种好处。
所以陈健琢磨着将来以轨道和简易运河为基础,要么弄出个煤铁商人联合会,要么和一家绑定起来吞并其余的煤铁矿主。
简易的轨道和运河,可以将煤的运输成本降低极多,甚至降价三分之一。
谁拥有了运河和轨道的使用权谁就能垄断闽郡的煤铁供应,挤夸其余家自己的价格再上涨只要比海运过来的便宜就行。
修路挖河,看起来极为费钱,实际上极为赚钱。
陈健手中还有简单的化工作坊,原料也算丰富,不惜人命炸药不是问题。
当年先烈们蹲在山沟里用陶缸尿罐做容器,用冰冷的河水做突发事件冷却剂,牺牲了二十多人,一年的甘油炸药产量也在八吨左右。
甘油炸药的确危险,但也不是必然会炸,当年黄河凌汛的时候为了破冰用甘油炸药,奈何条件艰苦加之太冷凝结了,于是学化学的女党员亲自用热浴的办法把甘油炸药烤化了,而且没牺牲……
如今虽无主义和理想,但是有法律也有钱,靠人血攒出十吨炸药弄出一条几公里的路和运河当无问题。
既消费了炸药、积累了技术、引起国家或是资本对这种炸药产生兴趣,又能创造一个联合会或是垄断煤铁产业的怪兽,如果弄出简单的水力泵式鼓风机,铁的成本又要狂降,木轨换铸铁轨也就成了可能。
至于修建用的人力,那更简单。
找个人数不算太多又极度贫穷的行业,弄个简单的能够以一替十的简单手工机械,将这群人弄的破产失业无事可做——必须得找最穷的那批,十日不干就得饿死,不能找那些还有余钱的行业——比如那群挑籽棉的。
到时候稍微一乱,暗里鼓动他们暴乱,震压前自己再出面出钱修路吸收掉这些人,必然郡县扬名众人称赞,县里的官员怕是要对着自己烧高香,而那些雇工更会忘记是谁弄的他们失业只会感激无限。人血馒头,吃起来格外香,谁说修桥补路无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