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夏军的移动速度极快,而且队伍并没有散乱,担心自己的军队在展开之前就遭到夏军的袭击。
命令传下,弓手前沿布置,骑手们分散在两翼,随时准备抵挡夏军骑兵的冲击。
几个首领祭司围在粟岳身边,看着远处已经减慢了速度的夏**队,心中微有惊惧。
“都说夏军强盛骄傲,果真如此。我本以为他们会在营地中死守,等我们疲惫之后再行反击,没想到姬夏竟想靠着这三五千人与咱们堂堂正正对战?”
“他们的兵士训练严格,齐行百步尚且不需要停下整队,这正是我们所不及的。咱们需要相距三里就要整队,他们却不急不忙,咱们看似人多,但是主动权却在夏军手中。”
“他们走得快,这便是让人头疼的事。一旦咱们的军阵展开,宽达数里,左右调动混乱不堪速度又慢,可夏军却可以快速支援。走得快而不乱,这三五千人也可当万人用。”
粟汤在榆城学了很久,陈健在确定不能用和平手段解决统一问题后,便不再用各种卑鄙手段毒害他了,于是带着在榆城的所见所闻评价了一番夏国的军队。
在榆城讲过战术,也学过战略,可是讲的那些东西此时却只能用得上战术,却用不上战略。
粟岳也常听儿子说起这些,也知道对面凭借纪律优势可以比他们更慢地展开部队以有所应对,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这里与姬夏决战是最好的办法了,姬夏根本不可能去救援北边那些城邑,况且那边能不能击败娥卫夏三城的军队都难说。”
“若是围攻榆城对岸的农庄城邑,那里靠近榆城,姬夏可以轻松集结出万人的大军,即便不如这些士兵这样精锐,但是夏国从农庄到作坊、再到冬季修水渠、从头到尾都像是军营一般,拉出的万余人纵然不能冲击,以戈矛防守却能做到。”
“若是我带着大军北上,攻打娥卫两城,先不说距离遥远,我一旦走了,姬夏顷刻东下,即便城邑新修了城墙壕沟,便真的能挡住夏军?”
“姬夏八年前攻打东夷,可以迫使穹夕回军,那是因为有大河船只水运,东夷在大河下游,穹夕不得不去救。”
“如今夏郡在草河,又是大河上游,水运逆流,又未必打得过夏国船只。走陆路千里,只怕还没走到粟城就要先被攻破了。”
“袭击粮草?粮草直接从榆城转运;诱使夏军中伏?夏军斥候众多;引诱他们深入?姬夏走的就像是乌龟一样,一日二十里,到了就挖沟伐木……”
“避而不战退入城邑?姬夏带着人到处焚烧田地,还是不行。汤儿啊,你在榆城学了那么多,只怕都用不上。”
“从十年前姬夏在榆城建城的时候,咱们就错了。这就是个数万人的堡垒,什么战略都没用,只有在野战之中击败姬夏。若是当初不准他在大野泽筑城,他想要击败我们,就要从遥远的草河一点点向东南推进,等走到粟城的时候也疲惫不堪了。”
“我现在才想清楚,姬夏从一开始就是准备做一番大事的,把榆城卡在这里,愣是弄出了这么多人。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他到底为了什么?他整天说亲族一体,难道真有这样的人?”
众人都摇摇头,都说道:“咱们谁也没有想到,原来世上还有铁这种东西,更别提火药。原本若是觉得夏国强大,咱们大可以迁走,如今各个城邑都有垄作的土地,竟是舍不得离开了。”
粟岳叹息一声,身旁传来一阵阵号角声和战车轮子的吱呀,看着这些熟悉的勇士亲贵们,怅然下令道:“事已至此,只有死战。诸位登车吧,”
氏族城邑的亲贵勇士纷纷登上战车,这是粟岳军中的主力,后面跟随的是各个城邑的徒步兵卒,这是粟岳赖以取胜的关键。
八十辆战车,二百四十名各个氏族中的勇勐之人,外加跟随战车冲击的三千兵卒,这就是粟岳手中的精锐,用来决定胜负的一支力量。
放在十年前,这将是一支可以吊打任何氏族的强大力量,前所未有的冲击兵种和强大战车配合的兵卒,在平原上是无敌的力量。
与之相应的,贵族乘车、国人徒步、一鼓作气的战法也确保了亲贵们的地位优越。(未完待续。。)